就好,在她的世界里她能够得到满足感就好,无论是生活还是感情,做儿子的,做她最坚强的后盾就好了。
这丫头,行啊,真能陪母亲聊天让她开心,我这边不介意成为她掌握命运之前的小小跳板。
“晚上在这吃啊,阿姨这就做饭去。”
“阿姨,我跟你一起。”
“好。”
魏涛坐在院子里一个小板凳的上面,拿着大的水果刀,给手中的香瓜削皮,大口大口的吃着,里面的瓤更好吃,他也不吐。
“儿子,晚上小月在家吃饭,你再去买点猪头肉。”
“阿姨,不用。”
“小涛,还吃,赶紧去。”
魏涛起身,在院中的水盆里涮了涮手,晾衣杆上的毛巾擦拭了一下:“好嘞。”
等到他买了二斤猪头肉回来的时候,菜已经下锅炒上了,魏涛用晾晒一天的盆中温水,洗脸洗头。
“给。”
洗完,毛巾被递了过来。
擦拭一下,站起身,看着面前的关锦月,隔着那扇堪称门帘的刘海,四目相对。
“多吃点,你太瘦了。”
关锦月万万没想到他会是说这句话,过了有几秒钟,才轻轻的嗯了一声:“谢谢你。”
“别谢我,都不容易,我妈一直希望有个小棉袄,既然她喜欢你,没事多来陪陪她。你也看到了,我们娘俩干活儿,现在日子还不错,你今年刚上高二,也就是两年光景,熬一熬会过去的,吃喝穿就别自己花钱了,攒着点,争取给自己攒够大学的学费,到时候天高任鸟飞,那才是你一日看尽长安花的世界。想想那日子吧,现在这些,都是毛毛雨。”
关锦月提起头,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魏涛,也是她很久不曾有过扬起头直面一个人的举动。
魏涛很随意的继续擦拭着头发和脖颈没有擦干的地方,面对一个还不太成熟却已经显露出大智近妖的家伙,实打实的说,实打实的做,他不想喂不好喂出一只可能会反咬一口的白眼狼。
“谢谢。”
“不用谢,力所能及,多了我也没那能力,再说,我也不少在你身上赚钱,不是吗?”
“不一样,我不是你,卖不了那样高价,也卖不出。”
尼玛,如果这是十八岁的魏涛,在人家眼里岂不是一个随意摆弄的小屁孩,这段位,差得多了,现在都有点扛不住了。
“吃饭啦。”
在周兴莲的面前,一个是自家长大了的混小子,一个是可怜兮兮的邻居女孩。
妈妈跑了,爸爸整日赌博酗酒,从初一开始,她的学费就都是自己帮着种地、采摘山野菜、附近乡邻干零活攒下来的。有一段时间,没有自行车为了节省车费,她早上天刚亮就从家出发,一路步行去上学。
听别人聊,听关锦月自己说,周兴莲这眼泪是掬了一把又一把,这不,大姐替换下来的旧衣服,看看身形都很瘦,她便要过来给关锦月,上学她就一套校服,那是她最好的衣服,上山采摘和干活儿的衣服,不穿到无法补的程度,她绝不会换下一件,因为她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愿意接济自己了。
除了父亲,整个城市举目无亲,这样的人生,一下子激起了周兴莲的怜悯之心,从小到大,她是小的那一个,也因为丈夫的故去生活是最艰苦的,从来都是别人照顾她,说她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不容易,在任何环境下被亲朋介绍时,都会是非常弱势的那个群体。
是人都有自尊心,周兴莲如果不是个单纯心思的乐天派,总是在别人口中是生活艰苦的那一个,她也不好受。
现在有一个比她辛苦多的人,她也能够施以援手照顾一二,与其说是大部分可怜关锦月,这个孩子懂事贴心会说话,最开始的时候这个比重并不大,纯粹是她也在内心深处,找寻着一种价值存在感。
吃饭过程中,周兴莲不断给她夹菜,让她多吃,不断说着她太瘦了太瘦了。
关锦月依旧是那习惯了面对这世界的姿态,微微低头,让齐刘海的头发微微飘在眼睛前面,不会阻挡视线,在她这里不是用来隔离自己将自己关在小世界里,而是用来保持距离。
她内心不想被怜悯,但无奈现实让她必须经营好可能被怜悯的人和事。
她保持着距离,心志坚定,我不怕被人笑话,只是不想自己成为别人品头论足的对象。属于我的世界还没来,属于我的时代还没到,忍,等,望。
她吃的很多,丝毫没有说我吃不下的意思,魏涛能懂她,而当她视线向上瞟透过头发缝隙看魏涛时,也知道对方能看懂自己,这么多年了,接触的人不多,学校内外邻里周遭,有阅历的智者——学校老师都未曾看出来的,这个男孩,只是见了几面没说几句话,全然看透。
关锦月一个人吃了两大碗,一盘猪头肉,一盘蒜薹炒肉,一盘醋溜白菜片,三个人吃的一点没剩,平日里的姿态使得她不必面对不好意思尴尬的境地,反正我低着头,我不尴尬就没事。
一顿有营养的饱饭,关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