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好,却是非常用心,像是魏涛他们逃学出去玩,回来罚站,或是门口水桶一只脚踩一个练蹲姿惩罚,罚过也就算了,老郑不会轻易找家长。
但对唐岑,也称得上是苦口婆心,让她一个女孩子不要跟魏涛瞎混。
谈不到多深的感情,但在此时听说他得病了,还是会勾起满满回忆,那些曾经觉得很烦的话语,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是被印证的一句话——我是为了你好。
看到有学生来看自己,郑老师和他的爱人都很高兴,从外表看,你是看不出他是病人,拿东西走路都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就是时不时的咳嗽几声,一旦咳嗽起来,连着咳嗽十几秒钟,那声音听得都渗人。
“唐岑,女大十八变,真不敢认了,这大姑娘了,当初你去当兵了,怎么样?”
小学老师,初中老师,多多少少沾点没办法桃李满天下。
学生年纪小不懂事,彼此之间真正谈得上交心的时候很少很少,你看很多学生多年后跟高中老师有联系,跟小学初中老师联系的比例要小很多。
有些记忆模糊了,小学老师更模糊,初中老师还能记起一些,但很多的,都是名场面,细节之处不太清晰。
没有在十几年后甚至更久远的日子见到老师,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对于多数的学生,还都想得起来。
要知道,一届一届的学生,工作三十年,那就是一大群人,他们能想得起来就实属不易,再能谈到你的一些细节,都得感慨老师恐怖的记忆里。如果是有特殊意义的一届学生,第一届或是最后一届,亦或是给老师带来毕生难忘记忆的一届学生,那他们会说得更详细。
“刚退伍。”
当郑老师视线在魏涛身上搜过,笑着说道:“回来就跟你大哥凑到一起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不说泪目,却实实在在让魏涛和唐岑都产生情感波动,老师不是客套的说我还记得你,而是真的记得你,还记得曾经你们上学时候的样子和行为。
“嗯,今天刚被他收编,当保镖。”
郑老师没继续这个话题,看向魏涛和刘磊,以及祝喜春:“我记得你们都去了铁路技校,刘磊,你爸没帮你办到铁路系统去上班吗?”
很日常的一句话,几个人都一样的情绪感受,来对了,我们这些人,真的忽略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也错过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没来看老师,你又怎么可能知道,老师对你的了解,远比你想象得多。
三年多的时间不算长,样貌层面不会模糊,名字和人对号入座也不会错乱,但郑老师还能对号入座每一个人的家庭情况,这不是记忆出众,是老师真的用心去了解过每一个学生,因此才会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
很显然,对于魏涛和祝喜春的家庭情况,郑老师知道,以技校不包分配的改革,家里没钱没势,你毕业了就是毕业了,两年时间,你只有一个未来注定无用的比初中高半级学历证明。
“去了,我辞职了,现在跟我爸和魏涛一起做生意。郑老师,你不知道吧,魏涛现在是我老板……”
刘磊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乍听是吹捧魏涛,实际是给老师吃定心丸,我们的帮忙,是力所能及,别看我们才毕业三年多,你的学生里一样拥有很有实力的。
郑老师的爱人端过来洗好的水果,作为老师,家里能有学生来看望,那即是最朴素的成就感,真正当他们退出教师这个舞台时,这就是一份足以告慰自己的莫大成就。
很热情的招呼着大家吃水果,听到刘磊谈到松江剧场改造承包出去的人,竟然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她是知道的,这批学生应该才上大一的年纪,这魏涛难道家里很有钱?
“没有没有,就是瞎胡闹……”
“不,我去看过,现在比以前热闹多了。”郑老师留给大家的印象普遍一样,这也是刘磊和魏涛愿意来主动帮忙的原因。
在这位老师的眼中口中,学习好的学生和学习不好的学生,都是他的学生,可能在我用在你身上的时间或是我教导你学习的时间,做不到一视同仁,却一定会做到‘在学校内你是我的学生我会对你负责’的为人师者态度,在这方面,好学生坏学生没有差别。
当刘磊提到要让老师去燕京深度检查时,郑老师有些抗拒,他的爱人道出了实情:“我们这辈子都没离开过这座城市,燕京,没去过,人生地不熟,听说现在燕京医院难挂号,也没病房,我们其实想着到省城再看看……”
“没事,老师,有我们呢?大忙我们帮不上,但提前帮着挂号以及给你们带路,我们还是可以的。另外我也算是在列车上过几天班,还是有几个朋友的,这趟车卧铺再紧张,也不会少了咱们的下铺票,还有,燕京那边,咱也不是没人,李东在,曹曦雨也在,郑老师,你还不知道吧,看到没,就这小子,你瞅瞅,黑了吧唧的,人家不声不响,把曹曦雨追到手了,还见家长了。”
在技校时,曾几何时,祝喜春最烦刘磊,在初中不同班接触少,在校园内觉得这小子很能嘚瑟,到了技校同班,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