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某个小粉灯发廊内,关大军兜里有票子,不爱搭理他的发廊女,看在钱的面子上,也不去挑客人了。
“继续,我们不着急,你先忙完再说。”
突然感觉到屋内有外人,回头一看,里间和外间那道拉帘,被人拉开,一脸横肉满是疙瘩的凶人,他那一笑,在这昏暗灯光下,更渗人,好似恶鬼降世一样,吓得那发廊女尖叫声起,瞬间遏止。
朱峰手里拿着一把大号的短匕,那发廊女顿时不敢再发生了,关大军也是暗自吞咽了一下口水,赶紧穿裤子,眼珠子直转,他能想到的,要么是那对母子找人来吓唬自己,要么是买自己房子那家找的人。
穿好衣服,关大军心一横:“你也别耍横,现在什么时代了,这一套不流行了,我就烂命一条,什么也不怕,该是我的钱,谁也拿不走,没钱了,我活着也没什么劲儿了。”
朱峰摸了摸额头处的疤痕,这小子果真是个不好处理的赖皮缠,没什么能耐,混吃等死,对钱格外在意,没钱了也活不起,所以到这时候,哪怕一个人都能收拾他,可想收拾服,却是难上加难,等于说你触碰到他底线了,如何突破,对朱峰而言,不是陌生的。
城北那边工业厂矿区和城乡结合部,玩个牌喝个酒到这种程度的无赖,他没少碰见,欠了钱,我就烂命一条,要钱没有,要命你拿走,你不拿我命,等我有钱了再还你,现在是没钱。
跟着朱峰出来,关大军心脏快速打鼓,嘭嘭嘭乱跳,根本停不下来,这似乎,不是吓唬。
如果单纯是朱峰长得吓人,关大军还不觉得如何,他这些年也不是白玩的,什么人是真正的江湖人,什么人只是仗着人多欺负人,也能看出一二。
发廊内,四个人。
发廊外,五个人。
那一张张脸,那一双双眼眸,关大军觉得自己要是见不到明天太阳,在这几个人身上,是有可能发生的。
他们一个个的,可不是仗着人多来吓唬吓唬人。
“几位大哥,你看我这年纪,也不是啥也不懂,给句准话,让我干什么?”
乔新华上来就一个大嘴巴子:“让你说话了吗?”
朱峰眯着眼睛,拎着关大军的脖领子:“怎么地,当我们是雏儿,打听底细呢啊,说实话,真不怕你知道,如果担心被你知道,随便来两个小兄弟,直接给你用麻袋套走就得了。”
塞进面包车里,左右各是两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夹着,当脑袋被套上了之后,幽闭空间,五官失灵,看不到,车内也没有交谈的声音,联想到那个浑身烟味的执法人员说的那些话,关大军扛不住了,开始害怕了。
不单单是怕这些人,也怕颜博。
在那地方,对方都能有关系进来,且还一点顾忌没有的动手,关大军不傻,被拾掇了十分钟,身上一点伤没有,偏偏又感知到了来自死亡的威胁,能不怕吗?当颜博问他愿不愿意私了的时候,他都没敢多要钱,不然他是打算讹个一两万的。要说跟对方对抗?关大军更不敢,明知道对方怕什么,他也不敢用那种方式来胁迫对方,生怕自己还没举报成功呢,人先没了。
出来直接跑,心有余悸,吓得浑身哆嗦,觉得需要释放一下,驱散内心恐惧,才找了这么一家小粉灯,别看他离开松江一年多,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什么样的人对于什么样的环境,都有着先天敏锐的嗅觉。
就像是朱峰和乔新华,能够轻松找到关大军一样。城市很大,城市也很小,魏涛记住了出租车的车牌号,提供给他们两人,司机给关大军拉到哪里,缩小范围,再找,轻而易举。
“几位大哥,咱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哪我办得不地道,不该办,咱给句话,兄弟我识趣,保证不会给几位哥哥添麻烦,保证听令行事。”
唔!!!!
朱峰和乔新华,充分领会老板的意思,对付这种人,你觉得他害怕了,他不一定真的害怕了,你得需要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惧,才能谈事,现在说,这狗东西肯定赌咒发誓说我听话,转回头就不是他。
直接脏抹布,隔着套头的布片,塞进嘴里,让他闭嘴。
我胜却人间无数
关大军消失了。
魏涛给关锦月吃了宽心丸,让她看了几张照片。
仓库里,一个不算大的铁笼子里,关大军没有鼻青脸肿,只是脸色非常难看,直接动手打这种已经没意思了,有太多根本不留痕迹却能让你身心俱受伤害的方式。
笼子一头,拴着一条狼狗,凶恶,也饥饿,每顿只给吃一点点的东西。
笼子的另一头,没拴着关大军,没必要,这铁笼子他也出不去。
这样不可怕,可怕的是拴着狼狗的铁链子,给予狼狗一定的活动空间,不大,却足以迫使它活动范围挤占这铁笼子内的空间,让关大军只有贴着一侧靠半躺下来的空间,还不敢睡熟了,一旦睡觉无意识的翻个身,或是腿和手无意识的搭出去,呵呵,那就热闹了,狼狗加餐了。
未知的恐惧是最可怕的,无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