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是与大祭司的形象太不搭边了。
他见容念风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甚在意:“仙人见笑,出门急,红烛还未点燃,鞋靴自是来不及穿。”
他小声叹了口气:“可惜了,若是再快些,说不一定还能踹一踹神仙呢。”
容念风:!
可惜什么?!
三人一时无言。
大祭司稍挑眉,拿着手中的酒壶问:“仙人可是想喝些?”
容念风摆手:“不必了,多谢大祭司。”
走了一路,他们在祭祀殿外停下。
大祭司轻轻一挥手,只听“嘎吱——”一声,门开了。
容念风看着祭祀殿内,又看了眼大祭司,和叶星辰小声侧耳道:“他真是大祭司吗?”
殿内,几座本该受尽香火的佛像被随意摆弄着,有些甚至生了蛛网,裂了缝,好似是路过的行人歇脚处,或是经久失修的庙堂,唯独不应该是思南邬的祭祀殿,更别说这祭祀殿常有人来。
相邻的两根屋柱系了吊床,看样子是大祭司睡的地方,祭祀殿内还放了张小桌,三张凳,再多的就没了,着实冷清了些。
叶星辰抿唇,随即开口:“感觉不太像。”
大祭司懒懒散散地躺进了吊床里,阖上眼:“仙人,我是少了三魂四魄,但还没聋呢。”
容念风:“……原来你也知道能听见啊。”
大祭司摸了摸鼻子,清了下嗓子,伸出只手挑开话题:“仙人随意,祭祀殿是有些简陋了,不过收拾收拾也是能睡的。”
容念风:。
这何止是有些简陋!
没好一会儿,祭祀殿内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动声。
大祭司直起身子望两人方向望了眼,差点跌在地上。
他看着在破烂的祭祀殿中横空出来的豪华大床,想了想自己的措辞,颇为委婉道:“仙人当真是随意。”
叶星辰道:“一点点。”
大祭司道:“一点点可不背锅。”
容念风又被戳中了笑点:“哈哈哈——”
他笑得肚子有些疼了,蹲在地上,好一会儿,他从地上扒拉出一块玉石来,上面刻着字,红烛的火微晃,有些看得不大清楚。他念出声:“泛起柏舟,在彼河侧。”
“卫……卫柏……”字有些模糊。
大祭司撑起身来:“卫柏舟。”
容念风哦了一声:“还真是。”
大祭司:“因为这是我的名字。”
容念风手心一烫,像是拿烫手山芋一样,丢在了卫柏舟的身上:“卫祭司还是好生拿着。”
卫柏舟弯唇:“多谢仙人。”
叶星辰忍了半晌,打断两人的对话,不冷不热道:“容容,夜深了。”
还带着一丝幽怨的味道。
不知为何,容念风竟然觉着有些心虚,他小声嘀咕:“我也不与你一道睡。”
叶星辰眸若寒冰化开,含着笑,往里挪了挪:“可是地上太凉。”
容念风艰难挣扎了好一会儿,摇头:“还是算了吧,你自己睡。我热,喜欢凉。”
心想人果然还是要不要脸才能活得长久,他还是太要脸了些。
叶星辰问:“你真的不想睡吗?”
容念风道:“睡什么?”
叶星辰默了瞬:“睡床。”
容念风道:“哦哦,还是不睡了吧。”
“挤一挤不行吗?”
还没等容念风说什么,吊床上,卫柏舟还没睡,他探出个头来,幽幽道:“两位仙人莫要打情骂俏了,我还在呢。”
容念风:“……”
卫柏舟一副看戏的模样:“容容不想去,不如我和阁下挤一挤如何?”
叶星辰:“……”
容念风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量来打量去,万分震惊:“你俩,原是如此。”
“呵,”叶星辰冷冷开口,朝卫柏舟道,“阁下还是莫要乱唤别人名讳的好。”
说着,他突然伸手,抓住容念风的腰带,将他捞进了床榻,然后揉了揉他的头,叹了口气:“别胡思乱想。”
卫柏舟轻啧一声,转头含笑:“好好好,不喊就是了。”
空气骤然安静,容念风却失眠了。
屋外群山寂静,无垠的穹窿点点繁星闪烁,天地渺远。
容念风有些热,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叶星辰的怀里,感觉自己都要被烧熟了。
他不说话,听着自己和叶星辰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沉闷地跳动着,也睡不着,脑子一片浆糊。
他受不了了,又探出头来。
叶星辰小声问:“怎么了?”
他也没睡。
容念风闭眼假寐,但轻颤的眼睫着实太过明显,故而只得闷闷道:“我已经睡着了。”
叶星辰眉眼带了笑意:“嗯,睡吧。”
容念风脸彻底红了,脖颈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