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多有冒昧,两位仙人可否告知名讳?”
叶星辰轻嗤:“你也知冒昧啊。”
卫柏舟:“……”
他转头对容念风说:“那不如问骨就问我和容容……”
叶星辰黑着脸看了眼他:“叶星辰。”
卫柏舟挑眉,心情很是愉悦。
容念风有些纠结自己要用何名字,他之所以不想问骨,一方面的原因就在此处。若是他的真实姓名还好,用容念雪的,还是太过奇怪了些,另一方面,卫柏舟要真知问骨一二,就只说他是异世来的,恐怕都要引起轩然大波。
故而卫柏舟刚才的话无疑让他长长的松了口气。
容念风道:“容念雪。”
卫柏舟抬眼望了下他:“仙人是女仙还是男仙?”
叶星辰下意识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容念风只觉自己后颈一凉,顿了顿道:“女……女仙。”
除非他脑子被驴给踢了才会当着叶星辰的面说自己是男仙。
再加上近来叶星辰确实古怪得很,若是被他知晓和他结了道侣契的一直是个男人,堂堂一个龙傲天竟沦落到成了个断袖的地步,怕不是要屠手扬了他的骨灰罢。
卫柏舟一怔,眼中闪过异色:“女仙吗?”
三个字在嘴里滚了一圈,尾音轻佻上扬。
他还以为男扮女装是两位仙人闺中情趣呢。
容念风觉着自己真的是闲得没事蛋疼,硬着头皮道:“嗯。”
“你们可想问何问题?”
卫柏舟双手叠放在脑后,好不随意。
容念风想了想:“思南邬可有我们所求之物?”
四块碎骨顿时仿若是活了一般,在桌上摆了个漂亮又诡异的形状。
“有,可还想问何?”
听到此,容念风悄然松了口气,有就好。
他又问:“可知这物在何处?”
碎骨不再动,容念风一眨不敢眨地望着桌上的四块碎骨,生怕有何变动。只是好半晌,还是毫无变化。
容念风有些失望:“不行吗?”
卫柏舟脸上的神情不知何时凝固的,他缓缓抬起头来,阴森森道:“好像就在此处。”
容念风:。
若是白日里说还好,偏偏思南邬又是个诡异的地方,虫鸣声被乌鸦的怪叫取代,聒噪中又带了些死寂。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卫柏舟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骗你们的,哈哈哈——”
容念风没忍住,愤愤道:“大爷的,神经病啊。”
卫柏舟笑够了,才将碎骨收回怀中:“数年没见过像两位仙人一般有意思的人了,倒是有意思。”
无论怎么看都很有意思。
叶星辰也没好到哪儿去,冷着脸出去了。
“走吧,月亮出来了。”卫柏舟抖了抖肩,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又忘了穿鞋靴。
正值寒冬,偏祭祀殿这一隅仿若是故意一般,四季长春,不冷也不热,也怪不得卫柏舟总是赤足出来了。
天慢慢昏暗了下来,白日里的死城又旖旎璀璨,宛若漫天流霞。
似秋水圆月悬在穹窿,卫柏舟坐下,又成了那个不染风尘的大祭司。
他微阖眼,再睁眼,已然是其余人了。
容念风和叶星辰微微作揖,大祭司道:“仙人远道而来,不知所求何事?”
“我有一事还望阁下解答,”叶星辰不卑不亢地坐在大祭司对面,抬眼问,“凡是入思南邬者,皆会无三魂四魄可否为真?”
大祭司脸上又浮现出悲天悯人的神情来:“为真。”
叶星辰又问:“那十年前城中那妖物是如何做到?”
此言一出,容念风转头看他,只见少年落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着。他才意识到,叶星辰不过也只是十八九岁,却好似经历了许多不该是他这个年龄该经历的事。
“妖物”一词实在过于诡异,分明在思南邬中,唯有他一人是正常的,但却因格格不入成了异类。
容念风忽而有些后悔了,思南邬不该来的。
若是不来,叶星辰会不会也就想不起来在思南邬中的事。
若是不来,他是不是也不必再回忆一遍。
叶星辰又道:“那妖物幼时同大祭司见过面,但卫柏舟却说未曾见过妖物。或许,那位大祭司是已经仙逝了吗?”
他也是今日下山寻守城人时才知,卫柏舟不过弱冠年纪,但已经做了数载大祭司了。
大祭司默了瞬,笑道:“不过是化成灰归于土中罢了。”
入梦
此话一出, 殿外的气氛霎时凝滞起来。
容念风见大祭司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就来气,他只想快些给叶星辰怪病治好,直言道:“那阁下可知他身上有你思南邬一城人几百年的三魂四魄?”
饶是大祭司见过不少奇人异事, 心中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