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的桅杆,如此强大的配置,谁还能是宝船的对手?
只要将船开到海上去,什么倭船、海贼船,还不是直接碾压的结果?
更高的山峰,真的有吗?
匠人王二壮着胆子,说道:“皇上,我是个粗人,就直说了,这宝船之强,在我们匠人看来,自古以来没有比它再强的了,哪怕是隋唐时的五牙战舰,也不是其对手。”
梁尚才赞同王二的看法,五牙战舰虽强,但那个家伙就是靠拍竿,直接拍沉船为作战方式,需要靠近了才能发挥作用,但在宝船面前,一排炮下去,它也只能到江底找自己的“牙”去了。
朱允炆看向一旁有一些木片,便走了过去,自侍卫腰间抽出了长刀,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挥刀砍断了一截木片,然后将刀丢在地上,对围拢过来的匠人说道:“这就是宝船非最强的缘故!”
“皇上,战场上可没人能用长刀砍开宝船的防御啊……”
王二吞咽了下口水,有些不安地说道。
其他人连连点头,宝船一些薄弱位置,使用的可是铁木,硬度很高,还作了特别加厚,寻常刀剑根本无法伤其分毫。
再说了,谁会拿着刀剑对船上的木头砍来砍去,这种行为是不是有点二百五了,宝船一个侧身,就能将他压到海底喂鱼……
朱允炆额头有些发黑,忘记了眼前的人都是匠人,平日里就不认识几个字,和他们打哑谜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朕的意思是说,在钢铁面前,木头不堪一击!”
朱允炆肃然道。
一句话,震动所有人。
匠人虽然没读过书,但不是说没脑子,能听得懂朱允炆什么意思,尤其是梁尚才、王二等一些经验老道的匠人,他们不是不清楚钢铁的威力。
事实上,陈友谅的一些船只中,就曾包裹有铁皮。这种铁皮船十分坚固,撞都能将其他船只给撞碎了。
“皇上的意思是说,应该给宝船包裹一层铁皮?”
王二小心地问道。
梁尚才附和道:“皇上,宝船巨大,若是包裹铁皮的话,用料会很多,以宝船战力来论,并不需要使用铁皮……”
朱允炆叹了一口气,看来有什么事还是直说的好,和百官绕弯子绕多了,现在都不太会说话了……
“既然完成了宝船,为何不安排一批人,研究如何制造钢铁船只?不用木料,船身船底,一律以钢铁为材料。”
朱允炆认真地说道。
梁尚才瞪大眼,其他匠人也看着朱允炆,目光多少有些不敬,就连一旁的郑和也侧过身去,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
钢铁这么重的东西,丢一点点就沉到水里去了,用来造船,还不马上沉了?
木头能造船,是因为它们本身就能漂浮在水上,钢铁它不能飘在水上啊,这么浅显的道理皇上怎么就不明白。
何不食肉糜,害死人啊……
墨家学派研究过浮力
匠人们看着朱允炆,似乎在说:皇上啊,你清醒点,铁不能浮在水面上。
朱允炆看着将人们,似乎在说:匠人啊,你清醒点,铁真能浮在水面上。
这种总觉得对方是白痴的眼神,终归不太提倡。
工部侍郎黄福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开口解围:“皇上,纯铁船总不可能漂浮在水面上,但臣以为,宝船虽强,仍不能掉以轻心,应在船上之上包裹铁皮,以免他日对敌时遭遇火害。”
朱允炆没有走黄福的台阶,而是对一旁侍卫低语了几句,侍卫点头离开,众人不解地看着朱允炆。
“你们皆说铁船不可浮于水面,可当真如此吗?可有人愿意跟朕对赌一次,就赌……”
朱允炆从腰间取下一枚晶莹剔透、雕镂精美的玉佩,摇晃了下,道:“就赌这一枚玉佩,你们若赢了,这玉佩归你们,拿去兑个三千两不成问题。若是你们输了……”
“三千两?”
匠人们惊呆了,自己辛辛苦苦干一年,能落到手里有百两那就是不错的了。
可这一枚小小的玉佩,竟价值三千两?
“我们输了怎么样?”
王二目光中透着贪婪。
朱允炆自信地说道:“若是你们输了,那就穷尽一生,去追寻造船的另一个高峰吧。朕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钢铁巨舰横行大海,领航寰宇!”
掷地有声,豪气干云!
黄福、万海平、梁尚才等人身受震撼,原本骨子里的自信,在这一刻竟有些动摇。
“我跟了!”
梁尚才上前一步,肃然喊道。
这一场赌局,若赢了皇帝,那大家可以改善下生活,若输给了皇帝,那就说明造船这一行,还远没有达到巅峰!
既然没有到巅峰,那自己再干二十年又如何?
作为大匠,不就是追求卓越,打在最先进,最厉害的战船,保家卫国吗?
“我们跟了!”
王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