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庸微微点头:“我知道。”
朱权继续说道:“泰宁卫是我指使脱鲁忽察儿吞并的。”
盛庸平静地看着朱权:“这我也知道。”
朱权靠在枕头上,嘴角微微上扬,道:“是我安排朵颜卫与鞑靼结盟,参与那达慕大会,并引诱哈什哈东征的。”
盛庸脸上终于浮现出了惊讶之色,问道:“为什么?”
朱权脸色陡然变得严肃起来,道:“为什么?自然是保住我的权势与地位。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现在脱鲁忽察儿这只兔子还活着,阿鲁台那只飞鹰还没坠落,还有哈什哈这只猛虎在,朝廷已经在削藩了!他朱允炆到底想干什么?”
盛庸凝眸看着朱权,如此说话,已经是大不敬了。
“据我所知,朝廷削藩,可没亏待过任何藩王。至于周王、齐王,那是他们自己找死,怪不得其他人。”
盛庸阴沉着脸色说道。
朱权冷笑一声,道:“说得好听,没亏待过任何藩王。可藩王是太祖立下的,兵是太祖给的,地是太祖分的,结果呢?这才两年,他就已经明旨削藩了,收回了护卫与官属,还算什么藩王?”
盛庸将手背在身后,不断地握拳,平复自己心头的愤怒,道:“所以,你认为兔子、老鹰在这里还不够乱,索性把老虎也招来了?”
朱权毫不避讳,直言道:“没错,现在他们都来了,谁还敢动我的藩王之位?朝廷想拿走我朱权的权势,可没那么容易。”
盛庸咬牙道:“为了保护你的权势,你不惜让整个关外都乱起来?”
朱权走下床榻,逼近盛庸,厉声道:“你又奈我何?”
盛庸苦笑着摇了摇头,喊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大宁城会破,无数军士都会死啊!为了你的权势,值得吗?”
朱权眼神锐利,带着锋芒看着盛庸,道:“我是真龙之子,一群畜生岂能欺我?盛庸,走吧,带你的人离开大宁,我会让见识见识,我朱权真正的实力!”
盛庸转身走向门口,停下脚步,沉声道:“若大宁守不住,你会死。可有什么话需要我带到京师的?”
朱权摘下墙上的一柄剑,丢给盛庸,道:“若我死,自无话可说。若我活着,我会亲自取这把剑,希望到时候你还活着。”
盛庸接住剑,手腕微微一沉,看得出来,这柄剑材质不凡,有些沉重,深深看了一眼朱权,道:“我等你来取剑。”
说完,盛庸便离开了宁王府。
回到都司衙门,盛庸当即召集众将士,下令:“将分散于营州三卫中的宁王护卫调入大宁,归为宁王统御。朱鉴、陈亨所部,留在大宁,听从宁王差遣。其他将士,两日后随我撤至新城卫。”
和允中惊讶不已,连忙提醒道:“盛都司,大宁乃是都司府衙所在之地!”
这话已是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