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胫而走,不少府学生跑出门外观看。
何文渊沉思在做题之中,奋笔疾书,对于围满了的人丝毫不在意,直至写出洋洋洒洒五千言,一个时辰都过去了,这才揉了揉发酸的胳膊,抬起头来,对旁观众人说:“如此做,温州府当可为两浙第一!”
张漠连忙整理起纸张,谢庭循帮着忙吹干墨。
叶缙光看着一页页策论,赞叹地说:“看来孙教授要亲自来迎接你了。”
张漠叠好次序,道:“我这就给孙教授送去。”
“等等。”
黄淮喊了声。
众人不由地看去,黄淮开口道:“我家老爷也写了对策,还请一起交给孙教授。”
张漠看着黄淮伸出来的手,手上只有一个小小的纸片,虽是叠着看不清楚写了什么,但可以肯定,如宝钞一样的纸张,是写不了几个字的。
这是商人吧,他也不识好歹,想要破解卧石难题?
何文渊有些惊讶地看向朱允炆,对不知所措的张漠说:“既然年兄要作答,那就一并带去吧。”
张漠接过,对众人说了声,便匆匆走入府学之内。
明伦堂一侧偏房里,训导吴鼎拿着一份建文报,递给教授孙安:“京师消息,朝廷要编写地理志,命地方府学、县学与社学配合。建文报已刊出,正式文书想必也快到了。”
孙安接过了扫了一眼,又放在一侧,有些不快地说:“地理志,地理志,他们倒是把我们想要的教材给补过来。格物学更名为了物理学,可新版的物理学教材,至今没有发给我们府学,也不知道朝廷的人都在做什么!”
吴鼎对发脾气的孙安说:“教材的事我们再催一催,你也知道,大阅兵引起了报纸脱销,京师纸张存库大减不说,还征用了不少匠人雕版,难免会耽误教材刷印。”
孙安一拍桌子:“哼,好大喜功,以武威吓罢了。”
吴鼎连忙嘘声,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传出去,说不得会治一个“不敬君主”的罪名。
孙安已经五十多了,是土生土长的永嘉人,因博学多才,从私塾先生被举荐为县学训导,后升任县学教谕,五年后升入府学,任府学教授。
此人文教极是认真,对学生要求颇是严格,奉行“严师出高徒”,为人耿直但不死板,对于国子监要求的革制很是支持,只不过心直口快,藏不住心事,有什么就敢说什么。幸是府学教授,若是寻常训导,估计早被收拾了。
吴鼎正想说什么,就听到敲门声,看到张漠站在门口。
张漠行礼道:“孙教授,吴训导,有人挑战卧石难题,这是他二人的答卷。”
孙安听闻之后大喜,连忙让其送过来。
吴鼎也站在一旁。
张漠将朱允炆的答案放在了最后,反正也就是那么小小纸张,不如先看看何文渊的大作。
孙安拿起何文渊的作答仔细看去,至精彩处更是连连捋胡须,嘴里忍不住赞叹:“好,好,好文章啊。”
吴鼎对于这一份作答也很是满意,对孙安说:“看来这卧石难题,终究要被破了啊。”
孙安没有答话,看过孙安的策论之后,意犹未尽,刚想起身离开,突然想起来,问:“你刚刚说二人答卷,第二个人的答卷在哪里?”
张漠指了指桌子上不起眼的小纸张,被何文渊的纸张盖在了下面。
孙安拿起小纸张,看向张漠:“你不要告诉我,如此小的纸张里就是第二人的答卷?”
“没错。”
张漠心中对那位年兄暗暗叹息,没本事就不要乱写,有何文渊珠玉在前,你一个土坷垃的商人,能写出什么答案。
孙安紧缩眉头,展开纸条,看着纸条上的字眼,瞳孔不由地放大,震惊的表情瞬间浮现……
到底是何方神圣?
府学大门外,围了许多府学生。
叶缙光、谢庭循站在何文渊身旁,对何文渊的策论充满了自信。
一些府学生上前给何文渊行礼,自我介绍,何文渊笑着应付。
府学生想的是,能答出卧石难题的,总不是寻常人,很可能十年后是部堂中人。不管现在能不能让何文渊记住自己叫什么,长什么模样,只要是打过照面的,以后再见面就是老相识了。他日飞黄腾达,还能用上一句“忆当年,府学门外初相见”。
总之,苟富贵,莫相忘。
倒是朱允炆身边,只有黄淮、汤不平在一侧垂手而立,很是恭敬。
一边是人群热闹,一边是无人问津。
“孙教授来了!”
张漠先一步大声喊道。
何文渊整了整衣襟,正色看向门口,在孙安、吴鼎走出大门后,肃然行礼:“江西广昌何文渊,见过孙教授。”
其他府学生也跟着作揖。
孙安打量了下何文渊,将手中何文渊的策论晃了晃,拿出了一张纸条,问:“这是谁作答的?”
“是我!”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