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非夏:“我昨天跟一班的人踢球,听他们说,卫西可能出事了。”
苏乔正在数带回家的册子,没搭话。
“我问了一下,他们也是听别人说的,不清楚原委。”余非夏替苏乔把单词本塞进书包侧袋,“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关心。”
苏乔:“我们只是同桌,我不太了解他的事。”
余非夏想了想:“我记得高一那会你们关系挺好。”
苏乔:“我爷爷和卫西外公从前是战友,我们初中也是同学,认识时间长点,不过私底下接触不多,他不说他家里的事。”
余非夏记忆里确实是这样的,至少整个高一,他不记得卫西有跟谁特别亲近。
不过:“我还以为你对他……”
大概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他连忙闭嘴,尴尬地挠头。
苏乔却很淡然,还笑了一下:“高一的时候的确有过。”
余非夏没料到苏乔会说这种话,这是高中,老师家长视“恋爱”如洪水猛兽,更何况苏乔和卫西都是男生,直接愣住。
苏乔被他表情逗乐,笑意加深:“他长得那么好看,成绩好,还帮过我那么大忙。”
余非夏无可反驳。
卫西的确长得非常好,在余非夏十多年的读书生涯中,外貌能排前列的那种。
这个帅哥成绩优异,在学生时代,学霸自带光环,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何况这个帅哥学霸,曾经给过苏乔那么大帮助。
“是高一……王进那事?”
王进就是高一时怀疑苏乔偷钱的同学,后来钱在垃圾堆的书本里找到,王进和苏乔成了朋友。
但当时,如果不是卫西一句话,苏乔很难在那么短时间内自证清白,苏乔可以清者自清,可众口铄金,在那种情况下,难以想象事情会演变到什么地步。
说卫西帮了大忙,一点也没错。
苏乔点头:“是。”
余非夏想起来,似乎的确是那次之后,苏乔和卫西的关系好了不少,尤其是苏乔,常常去找卫西,借书、吃饭、运动,都在正常同学的交往之内,但有心人看在眼里,多少能发现一些端倪。
“那个,我不是有意八卦你们……”余非夏很不好意思。
苏乔:“没关系。”
本来也没什么,对他而言,那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余非夏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炫迈口香糖递过去:“请吃。”
苏乔毫不犹豫接过,剥开塞进嘴里。
余非夏微微松了口气,他八卦,但从来不想让别人尴尬。
但又忍不住问:“你们现在……是怎么回事?”
苏乔:“嗯?什么?”
余非夏实在好奇,他观察着苏乔的神色,小心翼翼:“你和卫西……发生了什么吗?”
他问得隐晦,但苏乔明白其中含义。
因为他不再主动找卫西了。
虽然他们现在坐在一起,从同学变成了同桌,可除了日常必要沟通,他们没有更多交集。
最直观的表现,是每天和同学一起去食堂吃饭,但其中没有卫西。
开学不过两周,卫西有一周都不在,班级是全新的,许多同学相识不深,还要忙着学习,并不会注意这些。
但余非夏曾经是苏乔的同桌,他看到的,总比其他人要多一些。
苏乔易地而处,换作是他的同桌如此,他大概也会好奇的,这是本性,他也不能免俗。
他将笔袋塞进书包,微笑了一下:“没什么。”
是真的没什么。
只是他重生了而已。
所有的东西,幸福和苦痛,都随着他的再生而消散,活在如今的苏乔,和卫西只是同学关系。
余非夏觉得这答案怪怪的,但已经不适合再问了。
他说:“那……如果有事需要帮忙,记得跟我说。”
苏乔:“好的。”
最后一节课后,学生蜂拥而出,校门口挤成一团。
苏乔和两个同学一道,准备先去附近的小吃店吃炸串,再坐车回家。
前世的高二,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那时候他的世界只有两件事:回忆和卫西。
他无视同学的邀请,将所有事情屏蔽在外,他执着而小心翼翼地抓着那根救命稻草,不敢松开分毫。
走出校门,一个成年男人拦住了去路。
他问:“你是苏乔吗?”
两个同学齐齐看向苏乔,后者淡定点头:“是我,请问你是哪位?”
男人说:“跟我走一趟吧。”
苏乔:“叔叔是警察吗?”
男人一愣:“当然不是。”
苏乔:“那我不会跟你走,不好意思,我和我的朋友现在要回家了。”
男人没想到苏乔这么直接,又见他已经往旁边路上走去,连忙上前几步,再次将人拦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