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心下暗自猜测的时候，剧烈的痛感从腹部蔓延开，他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从后面传过来、带着他身上的血的手，满眼都是震惊。

他慢慢的扭头看着身后笑得面目狰狞的祝无眠，想要开口询问原因，嘴巴微微张了张，却“呕”的一声吐出一滩鲜血。

好在他即使变出把镰刀，手握着刀柄撑着身子，才让自己没有摔到地面。

“哈哈哈！”祝无眠扬起头，开心却猖狂的大笑着，“我终于杀了你，我委屈求全的待在你身边这么久，终于有了下手的机会！”

他垂眼看着身子一点一点倒下去的莫尘，心里很是开心，他猛地把手给抽出来，莫尘又吐出一滩血，腹部的伤口源源不断的有血迹流出。

“为什么……”莫尘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他虚弱的跪在地上，刀柄的一端被扎进地面，他握着镰刀，好让上半身没趴在地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嘴唇上下动了动，把心中的疑惑问出，几乎用尽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出其不意的从背后穿过他的腹部？为什么要害他，为什么要做这样残忍的事情，他究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

莫尘的脑海里几乎被疑惑给填满，他委实想不明白，他垂眼看着伤口，腹部的衣衫都被染成了血红色，他想不通。

站在他身后，手在滴血的祝无眠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脚用力朝他猛地一踹，沉声道：“你该死，你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其实你早就死了，对不对？”

这话宛若晴天霹雳，直直的劈在了莫尘的脑门。他被祝无眠踹在地上，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的打在他的心头，他想要说话，但稍稍张嘴，就有大量的血涌出。

是啊，我早就死了，莫尘在心里这样回答着。

似是有人按到了开关，坐在前排的木偶全部都变了个模样，他们齐齐站起身子，机械的走到莫尘的面前，奋力朝着莫尘扑去。

“滴答——”

脑海中有指针转动的声音，又似是水滴落的声音。

莫尘来不及顾那么多，他朝旁侧一滚，总归躲过了木偶的攻击，他正好滚到了祝无眠的脚边，一睁眼就瞧见了满眼怨恨垂眼望着他的祝无眠，四目相对还不到一秒，他就又挨了一脚。

“真是碍眼。”他被祝无眠踢到旁侧，与此同时，听到了祝无眠满是鄙夷和嫌弃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莫尘的眼前一黑，脑海中出现了个奇怪的画面：一条长长的隧道，两侧挂满了钟表，每个钟表上的时间都不同，表盘上没有标注数字，那些钟表不停的转动着，秒钟摆动的声音听得他心烦意乱。

他晃了晃脑袋，好似这样就可以把脑子里的画面给甩出去，他再睁开眼，瞧见的，是眼眶里流着血的零二四，少年手中拿着匕首，咧着嘴角笑嘻嘻的朝着他走来。

“嘿嘿嘿，你也有这么一天呀。”

少年很是开心，说是开心，更像是大仇得报的快感和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