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妩笑了笑,她看着那妇人道,“你便是胭脂铺的掌柜吧!”
“是,民妇是胭脂铺的掌柜。”那妇人笑着回答道。
“那你能告诉我,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谢妩淡笑着继续问她道。
既然被请到了武安侯府,那妇人自然知道谢妩要问什么。
她一个妇人能做到掌柜这个位置,自然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都见过,昨天的事虽然闹得大了些,但她也并没有惊慌。
“回姑娘的话,是一位姓陈的姑娘来店里看胭脂,不想,却与杨公子起了冲突,那位姑娘还砸了杨公子,后来,杨公子便叫人将那姑娘带回去了。”那妇人看着谢妩将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你身为掌柜,来你店里的客人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掳走,你也不阻止么?”谢妩看着她,笑着又问道。
妇人闻言,不由面色为难的朝谢妩看了过去,她道,“姑娘,不是小妇人不阻止,只是,她当时砸伤了杨公子,杨公子说要带她去医馆,这,这怎么就变成掳走了?”说到这里,那妇人微微顿了一下,她皱了皱眉,而后继续道,“况且当时杨公子还带着他妹妹,陈姑娘是跟杨姑娘坐一辆马车离开的呀!”
“可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就这么让他们带走我妹妹啊!”陈嘉言忍不住出声道。
“这位姑娘,你这话就说的没理了,令妹砸伤了杨公子,杨公子让她陪着去医馆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啊!”
“可我妹妹到现在还没有回家!”陈嘉言急了。
听了陈嘉言这话,那妇人一脸惊愕,她结结巴巴的道,“没,没回家吗?那这……这……大姑娘,这,这不关小妇人的事啊!小妇人就是一介草民,做的也是小本生意,这些事情,小妇人全然不知啊!”
陈嘉言眉心一拧,正欲说话,谢妩却忽地出声阻止了她。
“没事了,今日劳烦掌柜走这一趟,只是,他日旁人问起这事……”
“姑娘放心,小妇人什么都不知道。”那妇人忙乖觉的答道。
事关陈家姑娘的声誉,她哪敢乱说。
虽然,现在瞧来,陈家这位姑娘已然没什么声誉可言了。
谢妩朝她笑了笑,而后侧眸朝觅月递了一个眼神。
觅月会意,立即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了那妇人手里,“今日劳烦掌柜了,我送您出去吧!”
“多谢姑娘,那,小妇人便告退了。”得了银子的妇人高兴的朝谢妩又行了个礼,而后,她便开开心心的跟着觅月走了出去。
“表妹,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待那妇人走后,陈嘉言便焦急的将目光重新投向谢妩道。
明明谢妩年纪比她还小,可是,她却下意识的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她身上。
看着陈嘉言焦急的神情,谢妩轻笑了一下,她道,“三表姐,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四表姐自个愿意跟杨公子走的了?”
“怎么可能!”陈嘉言想也不想便反驳道。
可当她看到谢妩那双沉静又剔透的眼睛时,她心里忽然就少了几分底气。
“表妹,你,你为什么会这么说?”虽然不想相信,可迟疑了片刻后,陈嘉言还是开口了。
“三表姐,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即便杨骁是锦衣卫,他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这也是为何祖母昨日不肯答应舅母去杨府要人的缘故!”谢妩沉着声音一字一句的对陈嘉言道。
杨骁的行为本就不太合理,侯府若是贸然上门要人,万一要是人不在,那侯府该如何善后?
锦衣卫并不好惹!
除非有十成十的证剧证明杨骁确实强行将人掳走了,可刚刚掌柜的话已然证明了,杨骁并没有强行将陈嘉柔掳走。
陈嘉言也是关心则乱,这会听谢妩这么一说,冷静下来后,她也发现了其中的漏洞。
见她不说话,谢妩弯了弯唇角,她继续道,“上次四表姐遇到杨骁,除了起了争执,她可还丢了什么东西?”
“发簪!阿柔她丢了一支发簪!”陈嘉言一下站了起来,她激动的看着谢妩道,“表妹,你是说,那个杨公子拿着阿柔的发簪威胁她,迫使阿柔跟他走的!”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理由……”
“那,那其他的理由是什么?”问这话的时候,陈嘉言明显有些迟疑了。
谢妩笑了笑,她并没有回答陈嘉言这个问题,相反,她还将这个问题扯开了,“三表姐,你今天突然来找我,不只是因为我母亲对此事束手无措吧!”
这话一出口,陈嘉言脸色不由一变,她迟疑的朝谢妩看了过去,“表妹,我,我……”看着谢妩轻笑又笃定的神情,陈嘉言终于豁出去了,她直接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直接放到了谢妩面前,“这是一个时辰前下人送过来的,信里只说约表妹去城外普济山,而且……而且只能你一个人去。”
信里半个字没提阿柔,可是,这个时候突然有人送来这封信,而且约的还是谢妩,她几乎不用多想,便猜到了这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