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我表哥可是哪得罪了你?你为何这般抗拒他啊?”见萧慕清脸色缓和了一些,谢妩这才笑着对她道。
“谁抗拒他啊,我就单纯的不喜欢他,不行么?谁让他……”
“他怎么呢?”
“谁让他不经过我同意把你拐出来的,而且昨日他凭什么质问我?他是谁啊他!我怎么跑出来的,有没有告诉我娘关他什么事啊!他也不住海边啊他!”吃过汤药的萧郡主显然已恢复了一些生气,她咬牙切齿的道。
“住……海边?”谢妩拧眉不解的看向萧慕清。
萧慕清冷冷一笑,“管得宽呗!”
被萧郡主吐槽管得宽的陆深此刻站门口准备敲门,听到里面的话,他敲门的动作不自觉便停了下来。
“阿清,你怎么这么说啊?”谢妩也被萧慕清这话逗笑了。
“本来就是!我又没冤枉他!我问你,你去荆州,陆湛可曾知道?”萧慕清问道。
谢妩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阿妩,我知道你说,人心复杂,这陆深虽说是陆湛的堂哥,可也难保他心里没打别的主意!你当时怎么就跟他出来了,你就不怕他,他心怀不轨么!”萧慕清咬着牙道。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陷入一片寂静。
陆深停在门边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他没有动,也没有哼声,甚至连呼吸声也听不到。
好在,片刻后,屋里便再度响起了谢妩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小,但却又异常的坚定,“阿清,这世上确实人心复杂,但表哥……他不是,他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前世她委身陆湛后,身边所有的人都看不起她,可唯有陆深,他至始自终都没有半点看不起她。
她至今记得他义正言词的对陆湛道,阿湛,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选择了谢妩,可既然选择了,那你就应该对她负责,护她周全才是!
那是历经人心黑暗中接收到的第一缕光亮。
陆深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坚硬的心口忽地有个角落塌了下去,一股奇异的感觉忽地从那个缺口缓缓蔓延了出来。
“阿妩,你就这么肯定?”萧慕清拧着眉有些不高兴了。
她还从来没从谢妩嘴里听到过她对谁有这么高的评价。
就连陆湛也没有。
“郡主以后就会知道了。”谢妩笑着对萧慕清道。
看着谢妩毫无芥蒂的笑意,萧慕清最终也只能妥协了,“好吧!那我就信你这一次。”
屋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陆深默默的收回手,随后,他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里。
船舱外的风很大,刺骨的寒凉似要将人身上所有的温度全都带走,可陆深没有动,他静静的站在船头,目光默然的看着前边蜿蜒的河道,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荆州,陆湛也同陆深一样,他也静默的站在荆州城的城楼之上。
“我说,陆二公子,你怎么突然跑这来了!”崔靖之气喘吁吁的爬上城楼,还未近到陆湛跟前便忍不住皱眉对他道。
他都快要将张府翻遍了,甚至连大牢也跑了一趟,可连陆湛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撞见,要不是陆湛身边那个叫湛卢的暗卫看不过眼现身,他还真抓破脑袋也想不到陆湛这大冷天的会跑到这城楼上来吹风。
只是,陆湛却并没有理他,他依旧目光幽邃的盯着前方。
崔靖之拧了拧眉,他凑到陆湛跟前看了看,然后又顺着陆湛的视线往前边看了看,可前边除了山还是山,连根鸟毛也没有,他实在想不到他大冷天的在这城楼上看什么。
“我说,陆二公子,你看什么呢?”崔靖之皱眉好奇的问陆湛道。
好在,这回陆湛终于没有像刚刚一样杵得跟个木头似的不理人,他转过脸看向崔靖之道,“侯爷,王李两家的事你都处理好呢?”
“王李两家的事……咦,不对啊!怎么叫我处理好呢?我不是只负责抓人么?”说到这,崔靖之咪着眼睛抬眸将陆湛从头到脚扫了又扫,半晌,他才咬着牙沉着声音道,“陆二公子,你不会连我也想坑进去吧!”
“自然不能,我哪敢坑侯爷你啊!”见崔靖之一脸警惕的样子,陆湛忍不住轻轻一笑。
“那你刚刚问我处理好了没?我干脆把话跟你挑明了吧!抓人我在行,审人我不行!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要不干,那我立刻领着定北军拔营回家了!为了这点子破事,老子今年年都没回去过!” 崔靖之一脸愤怒的瞪着陆湛道。
“您审人都不行,那我就更不行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真撒手不管呢?陆湛,抓人的主意可是你出的!”见陆湛笑得跟个狐狸似的,崔靖之越发恼怒了。
难不成他看走眼呢?
陆湛这厮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蛊惑人心的黑心狐狸?
“侯爷,我的意思是,他们不用审了!直接选个日子拉去法场斩了就是!”陆湛笑着道。
这话一出,崔靖之瞪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