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还是你的工作是哄小孩?”
简淡:……
他今天是吃了炸药吗?见人就怼。
简纭再也受不了,捂着脸跑走了。
沈冽扫视一圈还愣在原地的人,“不拍了?”
众人如梦初醒,赶紧溜了。
两相沉默,简淡想了又想,忍不住道:“你和别人沟通的时候就不能注意下方法吗?”
“昨天已经和她说过了,我不像你那么有耐心。”沈冽脸色和缓,仿佛刚才的严厉只是公事需要,只是又来了句:“孩子不能惯着。”
简淡奇怪地看他一眼。
说谁孩子呢,这语气,好像他也是长辈似的。
其实简淡心里都明白,只是她习惯了回避争执和冲突。她不喜欢别人干涉自己,所以只要不牵涉到根本利益,她也从不干涉别人。
按理说,像简淡这种回避型依恋的人,哪怕简纭是她侄女,也不会这么亲近。
可是当年简淡父母婚变,父亲转移资产,家里一落千丈,全靠简纭父母接济。简淡她妈精神不济,很少管她,简淡天天就在简纭家吃饭,和寄人篱下差不了多少。
所以简淡只能尽量顺着简纭,没办法像沈冽这样无所顾忌。
简纭从小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娇生惯养,脾气是娇纵了些,但心眼不坏。现在被教训一下,总比以后到社会上摔跟头好。
……
“我听简纭说,你怀疑家里有人动你东西?”沈冽的声音将她从窒闷的回忆中拉出来。
简淡皱了皱眉,眉梢还浸着一层经年的冰霜,难以化开。
简纭那张嘴实在太碎了。
不过简淡随即就想通了,如果是沈冽主动问的,简纭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这么问,不怕引起怀疑吗?简淡难免有些心虚。
“别和简纭打听我的事。”她转身正对着沈冽,口吻严肃:“我说过让你离她远点。”
似是察觉她心情不好,沈冽语气软了软,眼睛却依然紧盯着她,“那到底有没有事?”
说到这个,简淡有些心烦意乱,想起昨天的监控没问题,她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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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纭老实不少,中午就带着干干净净的指甲来了。只是她仍然垮着脸,笑得比哭还难看。
没人的时候,简淡宽慰了她几句,简纭忽然问她:“姑,你有没有发现学长好像在针对我。”
“……有吗?”简淡真没觉得。
“可他从来不会让其他女生这么难堪。”简纭说着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简淡抿了抿唇,没说话。这叫难堪吗?人家都提前告诉过她了,是她非不配合,没直接换人就不错了。
要是别人,简淡都懒得管,可谁让简纭是她侄女。没办法,她只能继续劝道:“都是为了工作,别想这么多。”
一直拍到晚上,逛了大半个校园,简淡走得脚疼,后悔没开车来了。看着浓黑的天色,她心里有些焦虑,又要晚归了。
“学姐,要不要一起出去吃?”有人组局。
简淡摇头,“我还有事,你们玩吧。”
她想着要不要直接打车,可是申传太远了,打车回去得要一两百,也挺危险的……
“学姐是开车来的吗?”沈冽的声音忽然打断她的思绪。
简淡微愣地看向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不是,我坐地铁。”
沈冽弯了弯嘴角,“我正好开车去市里,可以顺便送你。”
简淡又是一怔,第一次知道他还有车。
“不用了,太麻烦了。”她下意识拒绝。
“又去哪浪啊沈校草。”孙志远打趣地问,“找你那追求对象?行不行啊,都多久了还没追到。”
沈冽嘴角轻扯,“没办法,她太好了,很难追。”
简淡和他们告别后便转身走了。申传很大,出租车不给随便进,光是走到能打车的地方就要走十几分钟。
简淡身心俱疲,干脆往没人的长椅上一坐,揉着酸胀的小腿,一边打开各种打车app,看看有没有省钱的办法。
她又想到,有这个钱打车回去,还不如直接在附近小宾馆开间房呢。可随即又打消这个念头,她没带身份证。
这一带很僻静,路灯暗昏昏地照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有种令人心悸的孤独。
但因为是在校园里,不用太担心安全问题。简淡靠着椅背,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申传靠近海边,夜空极其明澈,星星比别处都要多。以前简淡独自走在上晚课的路上,最喜欢抬头看星空。
简淡看了会,揉揉眼睛闭上,竟然有了些睡意。
她原本没有午休的习惯,直到工作以后实在太累了,加上年纪渐长,中午都要休息会。这几天在申传,学生们都不午休,她也只好硬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