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弈伸手捂着胸口,一脸心有余悸:“谢谢啊。”
肾上腺素褪去之后,宁弈的大脑才恢复了正常的思考,紧接着意识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
叶霖昨晚分明受过伤,可是刚刚拉住他的时候,哪里有一点行动不便的样子。
不能吧,研究院的科技水平什么时候这么高了,一晚上就能完成这么多回复工程?
“喂,你倒是小心一点啊。”
宁弈紧张的直接上手,将叶霖从头到脚观察了个遍,确定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神经反倒绷得更紧了。
这么大的动作,他没有一点感觉的吗?
宁弈的脑子里瞬间冒出了上学时被迫阅读的各种文献。
痛觉失灵可不是什么好事,宁弈在心里开始对眼前的种种专门状况进行分析判断。
短短的一分钟,他的脑子已经从应急处理计划想到了如何托付自己日后的职业发展,已然写出了一篇八百字小作文。
“你又在想什么?”
叶霖无奈的点了点宁弈的手臂,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瞬间席卷了他的神经。
“嘶,你轻点嘛。”
宁弈呲牙咧嘴地看着再一次被撕裂的伤口,感受到了一阵心力交瘁。
“去医疗室,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医疗室里,宁弈不知道哪来的精神,哼哼唧唧地抱怨着,死皮赖脸的求着叶霖下手轻点。
他今天一定要试探出叶霖的底线在哪里,为自己以后的舒适生活做准备。
出发前里维奇跟他许诺的完成任务后就让他以后都不必受监管者约束的承诺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见鬼去吧,里维奇,宁弈得寸进尺的想着,我才不会听你的。
叶霖显然不知道眼前人如此丰富的心理活动,他熟练处理好宁弈的小伤,跟宁弈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说说吧,为什么好好的要划自己一刀。”
“呀,被发现了。”
宁弈毫无心理负担的吐了吐舌头:“这不是为了堵上他们的嘴嘛。”
“他们又不是傻子,你现在能骗过他们,回去了怎么办?”
叶霖的语气里带着些淡淡的不认同,他认真的盯着宁弈的眼睛:“回去之后迟早是要暴露的。”
宁弈莫名感到心虚,僵硬的别过头去避免对视,手指不自然的蜷缩起来。
这是我的任务,宁弈安慰自己,不能算骗人,顶多算隐瞒。
“你放心,我有办法。”宁弈清了清嗓子:“相信我。”
叶霖没继续追究下去,转向了另一个话题:“你昨天到底去了哪里。”
“在村子里啊。”宁弈说起这个是理直气壮,丝毫不掩饰:“你可别信贝列特胡说八道。”
“我知道。”
审讯
叶霖对他的耐心已经超乎寻常了,听着宁弈东拉西扯也没有生气:“我只是好奇。”
“所有的调查员都收到了信号,及时撤离。”
“只有你一个人在那里一动不动呆了几个小时。”
“你能解释一下,这段时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吗?”
宁弈张口正想反驳,猛地想起这是里维奇下达给自己的秘密任务。
告诉叶霖真的没关系吗,好像上次自己也说了。
短暂思考过后,宁弈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能是我没注意到吧,下次一定。”
叶霖没说话,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村子一共就那么大,大家撤离的动静不会很小,你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叶霖的眉头不知何时已经皱了起来,语气也越来越平静,似乎有点生气的前兆。
“退一步说,你连天气的变化都没有注意到吗?”
“你说你一直在村子里,但是你一没跟着大部队撤离,二没有留意到信号。”
“你到底去做什么了。”
原来兴师问罪的部分在这里。
宁弈听着,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你在这审我呢?”
叶霖的脸色彻底的冷了下来,宁弈翘起二郎腿,悠哉游哉的对着叶霖做了个鬼脸。
“你什么时候负责审讯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叶霖面对宁弈的阴阳怪气无动于衷,丝毫不受影响:“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去做什么了。”
“我——”宁弈故意拖了个长音,嘴角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什么都没做。”
来吧,已经到了该图穷匕见的部分了,谈不上装什么友好了。
果然是自己自作多情,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回想起昨晚自己的表现,宁弈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自己终究是看错了人,错付了感情,在这里演独角戏演的上瘾,丝毫没留意对方的眼神。
“对不起,是我太多管闲事了。”
宁弈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反唇相讥:“你还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