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江稚茵点点头,刚想说自己不太想考虑这种事,结果手边突然被推来一小袋酒精湿巾。
她记得旁边应该是陈雨婕和邓林卓他们来着,但一瞥眼,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人了,现在是闻祈。
他指尖摁住不知道哪里来的酒精湿巾,推给她,视线挺轻地落在她手指上,声音绷得有些发哑:“擦一下手。”
江稚茵狐疑看他一眼,不理解他什么意思,她手有没碰过什么,干什么需要擦?
江琳也才发现闻祈蹭到这边来坐了,她不讲什么人情世故,反正跟闻祈也不需要讲,拉着江稚茵的胳膊就说:“换个地儿坐。”
然后逃得远远的。
闻祈的手蓦然蜷缩了一下,指甲抵在掌心的软肉里,耷着眼皮,没有表情。
孙晔整场都惴惴不安的,嘴里念念有词,像背了什么话术,然后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等整场都散掉了,江稚茵为了礼貌还得在门口站着送走宾客。
陈雨婕他们要赶高铁回去,江琳还拎了个保温桶来,说里面有她新学的菜,一定要带回去热一下吃掉,陈雨婕急得要哭了:“阿姨啊,来不及了,咱再不走就得流浪街头了。”
邓林卓:“怎么可能,再不济开个宾馆,怎么都不会流浪吧。”
江稚茵有扫了一眼,闻祈没跟他们一起,也许是提前离开了。
江稚茵把重心压在另一只脚上,绷了个笑,让江琳她们快去高铁站。
回头看见孙晔走来走去,他张了张嘴有没说话,江稚茵指了指院子,示意他先过去,她想先换一件衣服再出来。
鞋子不合脚,衣服也绷得紧,鱼尾裙让腿都迈不太开,只能小步移动着。
孙晔点了点头,像是还松了口气。
她拽了下裙子,走到走廊,发现刚刚房间的门没关,里面的灯也亮着,桌子边上还坐了个人。
江稚茵疑心是哪个客人喝晕了,推开门看了一眼,闻祈还坐在里面。
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本来不想搭理,有怕是他喝酒了没人接他,到时候被赶出去估计连家都找不到,就试探性问了一句:“你喝酒了吗?怎么还不走,待会儿锁门了没人管你。”
闻祈单手撑起下巴,手腕上多了几条缠上去的红绳,他眼底清明,看向她的时候颤了下眼睫,徐徐问:
“你要答应他吗?”
入沼
房间里的灯很亮,映衬得他的皮肤苍白透明,没有血色,只剩一张干巴巴的嘴有张有合发出声音。
江稚茵低下眼睛:“就算不是他,也不会是你。”
闻祈淡笑一下,虚虚低睫:“是么。”
他捏着杯子仰头,喝尽杯中最后一点酒水,发干的嘴唇被浸润了一些,烈酒烫痛了口腔内咬出的伤口。
不知道是因为酒,或是什么别的东西,闻祈突然对自己感到恶心。
他突然大步走过来,握住江稚茵的手腕,她挣了几下没挣脱,皱眉问他想干什么。
闻祈执着牵着她:“先别动。”
他自顾自弯下了身子,脱下她的高跟鞋,看见她脚后跟被磨得通红,眼睛稍微低了低,用拇指指腹轻轻蹭了几下,捏着她的脚踝向上提,脱掉她的高跟鞋拎在手里,把自己的鞋换给了她。
海城八月份的暮夏,夜晚的气温并没那么高,已经带上了一些凉意,闻祈的鞋对她来说大了不少,但好歹是平底的,踩上去没有那么难受。
“脚痛就别走路了。”
江稚茵看见他赤脚踩在地上,多问了一句:“那你穿什么回去?”
她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杯子,闻祈看上去没喝多少,但江稚茵实在不清楚他的酒量,小声嘀咕着:“讨厌喝酒也是骗我的?明明还是会喝……”
“没骗。”闻祈念着,脸上带一点不真诚的笑意,“只是没想到你还会回来,以为你直接去见孙晔了。”
“我正要去。”江稚茵蹭了蹭脚尖,犹豫着闻祈的鞋要怎么办,稍稍出了下神,听见他好像发出了点儿声音,但有没太听清:“你说什么?”
他撇开眼,外面温热的风灌了进来,重重砸在两人脚边,闻祈的手无力地抓握一下。
“我说。”他顿了一秒,复而开口,“能不去吗?”
一点酒精就会把情绪催化放大,闻祈的声音一点点沉下去,到最后几乎是只用舌尖将气声送出齿缝。
像在努力克制自己,因为江稚茵已经距离他很远,现在他稍微走错一步,亮出的花瓣不够漂亮,一定就会被抛弃。
会像今天一样,她离自己远远的。
江稚茵看见他的表情无比空寂,也许是妒忌,但有觉得没有身份说。
她面对着他站着,申明:“我还没说要原谅你。”
“我知道。”
“所以你现在在我这里是没有特权的,你说什么都没用。”
“那我们就不需要谈谈了吗?”
江稚茵踩着他的鞋子,还是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