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缓缓蹙起了眉,他看了一眼还敞开的抽屉,:“盛屿……”
男人的笑容淡了些,俯身看着他:“别分心,不是想一双眼睛看着我吗,现在什么都不要想,看着我、跟着我。”
佟言上班第一次迟到,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早上十点。
丝丝缕缕的饭香味儿从门缝钻进来,佟言空空如也的肚子打了个响鸣。
他起身穿上睡衣,推开了卧室的门,看到盛屿站在狭小的厨房中,正用汤勺舀起奶白色的汤汁。
“醒了?”男人头都没回地问道。
佟言走过去,看到案台上摆着已经做好的四五道菜,心中一緊。
几天前的那个下午,盛屿坐在露台的藤椅中,被柔和的光影拥着,却依旧轻抿唇线,透出冷漠的弧度,他说:“我有时杂念多了,捋不出头绪,就会做饭,摆弄那些食材会让我的心静下来,控制油温、火候和调味品的用量,所有事情都能被精准的掌控,会让我感到放松。”
不知为何,佟言在这话中听出了孤独,那是他第一次觉得盛屿脆弱,像海上独行的小舟,即便很难沉没,却在一望无垠的枷锁中,永远寻不到港湾。
原来强大如斯,也需要温柔以待。
佟言从后面抱住盛屿的腰,轻声问他:“心情不好?”
盛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转身将佟言拉进怀里:“搬去我那里住吧,你这的厨房施展不开。”
佟言心里闷闷的,他勉强挤出了一点笑意,点点头:“都行,随你方便就好。”
盛屿显然喜欢乖的,他揉了揉佟言柔软的发丝:“饿了吧?可以开饭了。”
午餐很丰盛,盛屿凭借精准苛刻流程,将每一道菜做得都几乎完美。
只是吃不出……感情。佟言觉得自己矫情,又扒了一口饭,尽量让自己吃得多些,再多些。
佟言洗过碗,盛屿已经穿戴整齐,即将出门。
他走过来略显敷衍地亲了一下佟言:“我公寓的位置一会儿会发给你,带一些随身用品就可以,晚上下班打电话给我,我带你进门,家里装了安防系统,进门有些麻烦。”
说完这些,盛屿打算出门,却被佟言勾着皮带拉回来,他煮了茶,茶香散了满室,被明媚的阳光照着,绿茶淡雅的香气也馥郁起来。
“喜欢我送你的花吗?”佟言问。
“紫罗兰?”盛屿点点头,“很漂亮。”
“……情书呢?”
盛屿就着佟言送到口边的茶喝了一口,才回:“第一次收情书,读了好几遍。”
阳光和茶香沁心入肺,佟言终于开心起来:“那……有没有回礼?”
盛屿的唇角向上勾出浅浅的弧度:“你要什么回礼?我可不会写情书。”
佟言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下流,刚从床上爬起来,心里又惦念那点事儿。
“阿山。”他轻轻唤人。
“嗯?还要玩?这么喜欢阿山,这是嫌弃我了?”
“我想……税一次听话的阿山。”
一颗烟刚刚送进嘴里,就被牙齿咬了个印子,盛屿顺势又摘了下来:“佟老师,想让阿山怎么乖?”
他压近距离,微眯的眼眸透着危险:“喜欢更年轻的?纯的?叫你哥的?还有……听话的?”
佟言抬起眼,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喜欢你强势,喜欢阿山听话。”
“我他妈就是太惯着你了。”盛屿毫不留情地将人推开,转身向外走:“佟老师好好做梦,万一实现了呢。”
舔狗夫人
佟言与盛屿同居,日子过得愈发滋润。
盛屿看着难相处,实则在生活上颇为随意,瞧着冷颜肃脸的,对佟言倒是没什么底线,由着那二皮脸床上床下的闹腾,实在嫌烦了,拉来人骂两句粗话,反倒将那人骨头都骂酥了。
“你他妈以后到公司找阎野谈工作,不许再半道溜进我的办公室,挺神圣的地方,妈的,你一来,成红灯区了。”
佟言羞赧,也不知道自己就怎么猪油蒙了心,看到盛屿穿着三件套的修身西服从会议室外路过,蓬勃的肌肉被熨帖的布料包裹,在百叶窗的切割下,西装和暴徒的混搭成就了锋利与性感的完美契合。
心思飘忽,佟言坐不住凳子了。
他借口去卫生间,却溜进了盛屿的办公室,本只想着和自己的恋人照个面儿,以慰相思,却看到盛屿身姿随意、倦倦懒懒地靠窗而立,正午的阳光融进窗里,镀在眉眼上,没有软化他的锋利和淡漠,攻击性掩藏在散漫中,看起来愈发强烈。
佟言心弦一动,连带着其他的地方也动了,啪,他反手锁了门……
在工作的地方行这种勾当,似乎惹恼了盛屿,他没留什么情面,比往日要凶得多。以至于整整半日过去,佟言的膝盖和唇角还都有些疼,口腔中似乎也还残存着盛屿的味道。
他还记得他事后哑着嗓子小心翼翼地问盛屿:“今天没看到孙继,他真的去工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