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喜欢素色，连打扮都是如此，衣橱里确实没有一件红衣，连结婚那日，原本准备敬茶时候换的龙凤褂，都因为顾衍律体贴，说免了，就封在了皮箱里。

她和林曼妮是相见恨晚，总是这样看透着彼此的心，或者说她从未和夏如莹敞开心扉，夏如莹说得对，她看轻了夏如莹，觉得友情可以跨越过一切。

却不曾想过，她的自尊。

谈了很久，林曼妮酒量并不好，啤酒下肚几杯就已经疯言疯语了，向凝晚拨通了林瑞泽的电话：“瑞泽，你有空吗？曼妮喝醉了！”

“你们留在原地，我过去接你们！”已经一个月了，林瑞泽没有想到再一次接到她的电话，是因为林曼妮醉酒。

从顾衍律把她带走，他就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好！”向凝晚应了。

月光下，林曼妮脸蛋微微红着，她望着这个天真的女孩子，为她两肋插刀的女孩子，她们都是感情里的受伤害的那一方。

不一会儿，林瑞泽赶到了，他一身黑色的休闲服，金丝眼镜框推了推，“这丫头，总是这样不听话！”

“许是累了，醉醉也好，可以忘记烦恼，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不是吗？”向凝晚回答道。

林瑞泽把林曼妮扶在身上，他喊了几声，林曼妮毫无反应。

“最近过得好吗？”林瑞泽问道。

“还过去的去，你呢？”

“还是老样子，最近接了一个脾气很不好的病人，比你还要难伺候！”林瑞泽开玩笑道。

向凝晚笑了笑：“别拿我相提并论！”

“凝晚，我们一直都会是朋友吗？”林瑞泽顿了顿说道。

向凝晚点点头，不知道为何此刻他们之间却像是无话可说了。

“带曼妮回去吧，明晚是她提名最佳女主角，她很希望你去见证最重要的一刻，我想无论成功不成功，她都希望你在身边，瑞泽，不要让她失望好吗？”向凝晚说道。

这么多年，林曼妮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但是林瑞泽却从不露面，他恨自己当初让林曼妮选了这条路，甚至不敢去看她任何的作品，不敢和别人提及这个妹妹。

“凝晚，是不是你也觉得我不该这么冷漠！”

“她是我妹妹啊！”

“在我心里，从来没有别人比她在心里重要，因为是妹妹！”

他连续说了三声，向凝晚希望自己不要知道这样的结果，她像是窃取了别人的秘密，如果林瑞泽知道林曼妮的告白，那么结果是什么呢？

她不敢想象，这样一刻，她希望林曼妮宁愿不要得奖。

“瑞泽，曼妮陪着你二十年！”

“凝晚，你以为我不知道她的心思，我千方百计地远离娱乐圈，就是不想要让她活在这样的畸形的想法里！”林瑞泽抱起了林曼妮。

“爱无关对错！”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林瑞泽直截了当堵塞住了向凝晚的话语。

“我只是不希望曼妮失去笑容，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其实都是为了你，难道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不觉得感动吗？”

“爱情是不可以将就的！”

向凝晚感觉自己给自己一个嘴巴，将就，她都将就不来。

“送她回去吧，她累了！”向凝晚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只希望明天林曼妮还会是荧屏上那个光鲜亮丽的女主角。

“我先送你！”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向凝晚道。

林瑞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把林曼妮放上车，替她打了一辆出租车，“到家，回我一个短信！”

向凝晚点头，然后坐车离开。

回到顾园已经不早了，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客厅，她像是犯错的小孩子一般。

宁月眉听到了声响，便披了一件外衣出来，开了小灯，晕黄的灯光突然亮了，向凝晚停止了脚步。

“少奶奶，你可回来了？”

向凝晚回头，微微一笑：“宁姨，还没休息？”

“你不回来，我哪敢睡着啊，大少爷早就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和夫人吵了一架！”

他心情不好，该心情不好的人应该是她。

“宁姨让您担心了，下次，不必等我！”向凝晚看到宁月眉的眼角有些皱纹，想到家里的凤姨也会这样等她回家再休息。

“少奶奶，别和大少爷生气，他不容易！”

向凝晚点头，“宁姨，去睡吧！”

她轻轻地走上楼去，拧转门把手的时候，发出了响声，她生怕惊动了家里其他人，一进门便看到了灯光很明亮，并不像是午夜。

顾衍律身着黑色的真丝睡袍，胸口微微敞开，露出了白皙的的锁骨，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手里握着一份财经报纸，并不搭理她。

也好，既然互不干涉，最好不过了，她也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等她洗过澡回到床上的时候，他已经背着她的那边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