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自己在万嘉出现的那一刻，没有冲动地给予对方一枪，这已经是难得的冷静与宽容了。

万嘉十分诚实地说道：“确实不熟。”

杰森：“……那你不去找小红，来我这里做什么？那我可没时间陪你过家家。”

万嘉面对杰森的提问，罕见的沉默下来，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杰森看到万嘉这副模样，瞬间来了兴致，倒也不再计较万嘉这次的不请自来。他双臂环抱于胸前，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难道你们分手了？”

哥谭边缘的一片废弃工业区,这里弥漫着年久失修的腐败气息，而其内部的某处，是与之格格不入的充满了高科技与精心设计的机关。

那是杰森精心布置的安全屋。宽敞的控制室中镶嵌着各种先进的监控设备和电子屏幕,中央是一张巨大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各种电子设备和武器。

中央的操作台旁坐着两个人,他们之间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其中一个正在幸灾乐祸地关注着另一个人。

杰森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在膝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嘴角划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那双绿色的眼睛中闪烁着好奇，一错不错地盯着万嘉，试图捕捉对方脸上每一个稍纵即逝的表情。

万嘉过于浅显易懂,只一句话,就成功让他露出破绽。他眉毛耷拉着，如同蔫了的柳叶，红色的瞳如熄灭的火焰，里面有着无尽的愁绪。

“难道被我猜中了？”杰森挑眉,笑了一声,尾音上扬，“私密马赛npc酱？你还是钟爱这个名字吗？”

万嘉今天做的事早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其中版本多样，但都是一个人单打独斗，没有附带一个小红牌保姆。

“不是,不要瞎说。”万嘉直接否认，他现在虽然躲着提姆,但还没有想过“分手”，这对现在的他们来说还不适合。

万嘉说道：“我们关系好着呢。”

“好到你愁眉苦脸,专门过来找我这个不熟的人吗？”杰森饶有兴趣地看着万嘉，“难道是特意避开他们，来找我交流死亡经验的吗？”

杰森的语气中并没有多少敌意，而是带着一种调侃的态度对万嘉说出来的。

他显然记得万嘉曾经说过的死过十八次的话，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吹牛还是确有其事。

在前几日的事后，杰森就对万嘉没有多少抵触了，他现在完全当万嘉是幼稚版本的达米安，虽然生理年龄比达米安大不少，心理年龄却还不如达米安成熟。

万嘉尚未意识到，自己在杰森心中的地位已经等同于达米安那般麻烦，而此刻的他，思绪却仍旧飘忽不定，沉浸在自己的一方世界。

万嘉现在来找杰森，不过是不想面对疑似“人工智能觉醒”的提姆，不止是提姆，还有布鲁斯他们。

不过提姆作为他目前最亲密的人，是首要避开的。而杰森……他和杰森相处的时间比较短，面对对方就不怎么别扭。

而且，等他做好心理准备，就会回去的。

回去面对这个真实的……男朋友。

杰森看着万嘉这副思绪未定的模样，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手指快速地在上面戳弄。

【：过来接人。】

【：地址不用我说了，按照你那控制狂的性格，应该知道他在哪。】

对面的消息来的很快，不过内容并不合杰森的意。

【ti：我不能去，他现在在躲着我们。】

【：因为你们暴露了过强的控|制|欲了吗？】

【ti：……不，万嘉现在对世界的认知发生了一些改变，所以不怎么想面对我们。】

【ti：杰森，我有个请求。可以麻烦你暂时照顾一下万嘉吗？】

杰森看了看灵魂跟着上帝跑路的万嘉，想到对方的破坏力，想也不想便要打字拒绝。

但显然提姆的手速更快一点。

【ti：作为报酬，我会想办法把那批货给你送过去。】

杰森拇指一转，按在了删除键上，让那串拒绝的话消失不见。

【：成交。】

杰森将屏幕熄灭，转而看向还跟着上帝畅游的万嘉，看对方的眼神都和蔼了一些，带上了关爱智障儿童的慈爱。

他说道：“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打算？

万嘉对自己的游戏生涯没有规划，他都是想到哪儿玩到哪儿，这次茫然实属意外。

这叫什么？“恋爱暂停，我去接”？不过他没有接的对象。

万嘉在心里皮了一下。

“没有什么打算。”万嘉随口说道，“可能会去学习一下超人精神，去见义勇为一下。”

“今天就是我的试营业。”万嘉被自己的说法逗笑了，眼角沁出泪水，他才手用食指抹去，纤长的睫毛湿润。

他总有娱乐自己的方法。

万嘉对着杰森眨了眨眼睛，“你觉得效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