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记仇。
这口气,她还没出。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她这……”萧长陵好似有些失望。
万里瞧了一眼自家公子,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不通!
压根就说不通。
你说芝麻,他说西瓜。
“罢了,待回到上京,我再与她仔细解释。”萧长陵低低的说。
万里:“……”
唉……
好不了了!
温枳出了院子,瞧了一眼伞外的雨,幽幽叹口气。
“小姐,咱回温家吧,不受他这窝囊气了!”四月气呼呼的,握着伞柄的手,亦是青筋凸起,可见心中的愤怒。
温枳瞧着她,“回去就没事了吗?回去之后呢?天塌了,我都还是萧家妇,好事我占不到,若是有祸事……我照样牵连其中,甚至于可能牵连到父亲。”
四月哑然。
那怎么办?
“现如今,激化矛盾才是上上之策,你以为我还会在意他说的话?不过是寻个由头发难而已,如今我与他吵了架,他就不能强迫我……”温枳敛眸,四月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这话有点不太合适。
四月先是一愣,其后了悟,“是了是了,小姐说得对!”
“祖母那边提及了孩子,我不能把这事揽在自己头上,如今刚好可以甩出这个包袱。”温枳深吸一口气,“只怪某些人不安于室,勾着小叔子不放,这才导致了我们夫妻不和。”
四月笑了,“既是夫妻不和,便是同床异梦,那……没孩子也是正常的。都怪他,都怪她,反正怪不到小姐头上,小姐才是最委屈的人,谁曾想竟嫁了个别人的夫君,真的要撕破脸,那也是萧家的家风不正,传出去,丢脸的是他们!”
“走吧!”温枳深吸一口气,敛了唇边笑,徐徐垮下脸,平静的朝着萧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不就是演戏吗?
这萧家各个都会,她自然也得跟着学。
且看,谁笑到最后……
“公子?”管事在前面带路,“老夫人的院子在这边。”
“那是谁?”
管事一愣,“哦,那是二少夫人。”
他说,恭喜啊!
温枳平静的去求了萧老夫人,释了对丁舒真的惩罚,言行举止间,并无任何不妥与怨怼之色,相反的,更多的是对萧珏的心疼。
毕竟,丁舒真是个外姓,但萧珏姓萧。
老夫人再不满意丁舒真,对这个曾孙总得留几分退路,是以萧老夫人也没再多说什么,便算是给了温枳这个人情。
“若是以后她再敢造次,你便来找祖母,祖母定不饶她。”萧老夫人握住温枳的手。
温枳俯首,“祖母多虑了,大嫂是因为太在意萧珏,所以才会这般紧张,既送他们母子团聚,想必以后也会记住这个教训,不会再无事生非。”
“你呀!就是心软。”萧老夫人笑了笑。
温枳行礼,听得外头有了动静,“那祖母好好休息,孙媳告退。”
“去吧!”萧老夫人点点头。
温枳退出了房间,却骤见着回廊里站了一人,年岁较萧长陵微长,周生华贵,生得一派倜傥之色,瞧着颇为儒雅,但眼神锐利,不似寻常人家出身。
“公子。”管事在前面带路。
温枳福了福身子,算是见礼。
男子亦作揖回礼,其后冲她笑了笑,快速进了萧老夫人的房间。
“这人是谁?”温枳问,“之前不曾见过的。”
管事忙道,“二少夫人自是不曾见过,这位是刚从利州那边赶回来的堂公子,于这一辈当中,算是这个!”
瞧着管事竖起的大拇指,温枳点点头,下意识的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看样子,扈州城萧氏一族……有人接手了!
拐个弯,萧长赢站在回廊尽头。
“萧绥是个厉害的角色,你最好……别对他太好奇。”说着,萧长赢转头看她,笑得意味深长。
温枳凝眉,“他是谁,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何要好奇?”
“是吗?”萧长赢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姐姐吵架的样子,真是可爱得紧,让人……”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温枳旋即面色一沉,大步流星的离开。
见状,萧长赢挑了一下眉,乐不可支的笑着。
真是可可爱爱!
温枳好不容易占了上风,又怎么能因为旁的因素,再度让萧长陵或者是其他人,拿捏住把柄呢?是以眼下的情况,还是避避嫌的好。
雨一直下,淅淅沥沥的。
萧长赢站在那里,瞧着萧绥从萧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打了个照面。
“三公子。”萧绥缓步走来。
底下人为他撑着伞,斯文儒雅的男子,长身如玉的站在萧长赢面前,唇角带着几分笑意,一双眸子平静的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