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在陆宅,很多时候也是许罂亲自下厨。
田韶华打包的时候更觉得自惭形秽:“我们做的早餐不如太太……”
陆辞安慰道:“已经很不错了。我后妈那水平,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们也没必要和她比。”
陆辞的口吻还颇为自豪。
田韶华深感赞同:“谢谢少爷夸赞,能有这样的后妈,也是你的福气。”
话音未落,她意识到自己的表达不太得体:“我这样说……你应该不会生气吧?我的意思是,她比很多家庭的后妈要好太多了。我之前也去过一个家庭,当时那位后妈虐待自己的继子,你和陆太太却相处得很融洽。并没有说希望你父母离婚,重组家庭的意思。”
陆辞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生气:“我生什么气?她就是很好的一个人,我的亲生母亲都不一定这么好。”
他其实并不知道他爸和那个女人为什么结婚,为什么生下他,又为什么离婚。
不要说爱,哪怕心里有一点点他,又怎么会生下来就将他抛弃,这么多年来都对他不管不顾?
也许是因为陆沥成一直抚养他长大,要说他爸那种性情的人做出多过分的辜负他母亲的事情,他是不相信的。
就算他爸对他可能疏于生活上的关心和陪伴,他仍然可以感受到陆沥成对他的爱。
不管怎么说,关于自己家庭这件事儿,陆辞已经看得越来越开,不会到别人谈一句就色变的地步。
毕竟,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就在几天前,因为王阿姨和周阿姨天天给他灌输许罂恶毒后妈的剧本,可能还有那么一点不愉快。
但现在的两位阿姨,让这最后的不愉快也烟消云散了。
他还可以在她们面前,随心所欲地夸赞许罂。
这在过去,也都是想不敢想的。
王阿姨和周阿姨只会说他脑子摔了。
田韶华第一次去给江淮送餐,是陆辞带
路的。
江淮意识到自己节假日的三餐都被许罂惦记着,心中感到一阵难言的温暖。
但他并不想这样大喇喇地接受许罂的好意,这让他的心里很过意不去。
许罂愿意给他一个住处,保护他的安危,他已经很感恩了。
也许,他也可以给他们做一些事情。
江淮问道:“旅游回来了?”
陆辞点了点头。
他看着江淮书桌上堆着厚厚的草稿纸,一旁的废纸篓里放着数根油墨耗尽的笔芯,完全能够看得出来,在他旅游的这会儿功夫,江淮学了多少习。
陆辞发自内心地叹道:“你就不能给平常人留点活路吗?这次是又准备拿下数理化的全满分?”
江淮:“那些不是这次考试的内容。”
陆辞这才发现江淮桌上放的不是高中教材,而是竞赛书籍和高等数学。
陆辞:“……打扰了。”
这个逼装的他给满分,而且心服口服。
江淮:“给你划个重点,需要吗?”
陆辞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江淮说要给他划考试重点,一向裸考低分飘过的他拒绝得很果断,仿佛这样才能保持他校霸的尊严:“不需要,我就从来没划过那玩意儿。”
“哦?给你送分都不要?”江淮从书包里抽出一本厚厚的教辅书,不出十秒便翻到其中一页,指着其中一道题说,“这个类型的题,肯定会考。”
江淮肯定的语气到底还是吸引了陆辞的注意:“你怎么知道肯定会考,你们老师给你们透题了?”
江淮:“当然不可能透题,这是我猜的,因为这种题型太典型了,几乎所有学校的月考卷上都出现过,就算是高考也可能考。”
陆辞:“猜的也能这么肯定?”
江淮:“嗯。”
陆辞:“你还真不否认。”
江淮:“不信你试试,这次要是没考到,算我输。”
“行啊。”
陆辞经常和人打赌,但还从来没有赌过这方面的。
他倒想知道,这位传说中的学神是不是真有那么神。
紧接着,江淮推来了一张写的满满当当的草稿纸。
显然是刚刚那道题的解题步骤。
陆辞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字符,顿时觉得头疼欲裂:“这是人能看懂的玩意儿?”
江淮:“其实不难。”
陆辞:“我一向不信任学神说的话。”
江淮:“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不信你听我给你讲几句?两分钟。听不懂我和你姓。”
陆辞怎么能放弃这个大好的江淮和他姓的机会?
这可是他们学校的年级第一,天才少年。
说出去多有面儿。
反正只有两分钟,他不会掉块肉。
他连那些基础的概念定理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听得懂,费的也就是江淮的口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