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谢知聿今晚不论是行为上还是言语上，都耐心十足。

明荔刚刚拿照片给他看的时候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谢知聿给打断了。

此时这个问题再度浮现在脑海中，她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察觉到明荔的犹豫，谢知聿安抚似地开口说道：“你可以问我一切你想问的，我都会如实回答。”

明荔仰起头对上他略显深邃的目光，红唇微微张开，轻声问道：“你喜欢我的时间……在我和他订婚之前，还是订婚之后？”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重要。”

对于明荔来说，很重要。

她不太明白，如果答案是在订婚之前，为什么谢知聿会回国替他们筹备订婚宴，他应该知道她不喜欢谢景年。

谢知聿拥着她肩膀的力道紧了紧，嗓音低沉着说：“订婚之前。”

明荔心底里那些期待的情绪彻底落空，她眼眶莫名变得酸涩，但还是尽量平静着语气问：“那为什么你要特意回国去筹备我和他的订婚宴？”

这件事是谢知聿此生最为后悔的事情。

从明荔的口中听到她问的问题，谢知聿反而释怀了几分，他低声说：“为了你开心。”

明荔还是不明白，她语气闷闷着说：“可是我不开心……”

被沈家收养她不开心，和谢景年订婚她不开心，然而这些事情都不是明荔一个小姑娘能决定的。

甚至她都没有来得及说拒绝，能替她撑腰的人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停顿片刻后，谢知聿低沉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在外交部经常会有少则几月长达几年的外派工作，我对于你和沈家的了解并不算特别清楚，也不知道你和谢景年的关系如何。”

“在得知你们的订婚消息后，我问过你，那段时间开心吗？”

谢知聿的笑容中带了点儿苦涩的意味，他无奈叹息一声：“小徒弟的回答是开心啊。”

明荔记不太清这段对话，但又好像有一点模糊不清的印象。

谢知聿抬起手臂揉了揉明荔的头发，低声说着：“对于那时的我而言，只要你开心就好，哪怕你喜欢的人不是谢知聿。”

明荔怎么都想不到她为什么会这样回答谢知聿，“你能帮我去找一下手机吗？”

“嗯？”

“我不太记得有没有说过这句话，我从来都没喜欢过谢景年，跟他订婚不可能开心的，我想看看聊天记录。”

这么多年的聊天记录都在明荔的手机上，即便换手机也会把所有的资料都同步过去。

她想看看那段时间和师父的聊天记录。

两个人的手机都不知道丢在哪儿了，可能在客厅，也可能在车上。

谢知聿为数不多地拒绝了明荔的要求，出声说：“明天再看好不好？”

明荔有些不解：“为什么？”

谢知聿手臂落在她的肩膀下面，轻而易举地把人抱在自己的身上，毫不掩饰地开口说：“这个状态，不太想下楼。”

明荔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颊温度再度变得滚烫，她支支吾吾着说：“那我过去找。”

“在车上跟师父告状，不是好奇师父要怎样帮你撑腰吗？”谢知聿并未和明荔继续讨论手机这件事情，而是极其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果不其然，明荔立刻皱了皱眉，嗓音带了点儿不悦：“师父骗人，好的，以后一个偶像都没了。”

谢知聿胸腔处微微颤动着，他轻笑着牵住了明荔的手：“没骗你。刚刚他不是欺负你吗？师父说……”

他刻意停顿了下，逐字说道：“可以让你欺负回来。”

明荔身形微怔，大脑莫名晕晕乎乎的，小声且疑惑地问道：“怎么欺负啊？”

事已至此，明荔彻底落入到谢知聿所设的圈套中，他嗓音沙哑着说：“我教你。”

……

“谢知聿！”

“嗯，在呢。”

不知过了多久，明荔脸色涨红着小声反抗说：“松开我。”

谢知聿在她耳边沉沉闷哼了声，炙热的吻随即落下，声线极为好听：“松不了。”

这个大无赖大混蛋大坏蛋！

说好的是替她撑腰，他竟然……竟然……！

昏暗的房间内，窗帘遮得严严实实，一丝一毫的光亮都透不进来，明荔不记得最后睡去的时间是几点钟，也不记得醒来的时间是几点。

谢知聿的生物钟也一向准时，今天倒是破了例外，取消了早会，推迟了工作。

明荔整个人都被谢知聿抱在怀中，她轻抬起眸看向男人精致的五官，有些无聊地伸出手指，轻轻描摹着他的眉毛、眼睛、嘴巴……

指腹不小心触碰到谢知聿的双唇时，明荔如同惊弓之鸟般收回了自己的手。

“睡得这么沉吗？”明荔特别小声地说了句。

见谢知聿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