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比你有远见，她知道学一门技术的重要性，对上层人来说画画可能就是陶冶情操，但是对你来说，学会了画画能做很多事情。

夫人那时候和你约定好每天下午学习，上午工作，你忙不迭地答应，心里也是开心的。

也是在这之后，你发现了夫人的另一面。

她其实很小孩子心性，和你玩在一起的时候，喜欢捏你的面颊，不过她也很严格，从头一点点教你，她说你确实有天赋，但是哪怕是万里挑一的天才，十几亿人里面也数不胜数，所以努力是必要的。

也因为要学习，你见到傅莘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他偶尔会来一起画画，你觉得他应该是夫人口中天才中的天才。

你和他的画比起来，大概就是那种幼儿园水平。

你还是有些沮丧的。

傅莘对你不冷不热，他倒是喜欢收集一些漂亮的蝴蝶标本，他身边唯一的一个好朋友夏风来找他的时候，还碰了画室里他最宝贝的那个标本。

那是一只蝶翅有部分透明的凤尾蝶。

你想要阻止，但是你不敢惹夏风，他是个骄纵的小少爷，钱妈也嘱咐过你让你不要招惹对方。

夏风还欺负过你，你在进画室的时候，被摆好在门上方的颜料盘砸了，把自己染得花花绿绿的。

夫人第一次生气，让傅莘把他的朋友叫出去。

之后夏风没有再招惹你，你也离夏风和傅莘远远的。

傅莘这一次进来看到夏风在把玩这个标本时，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夏风也乐呵呵地把标本随手一摆，两个人就出去了。

你在他们出去之后，才松了口气。

他们在这里，你其实不敢画画。

等到临近傍晚，你结束了一天的练习，就直接离开，走到一半你想起来落了一支笔，准备回去拿的时候，你感觉房间里有人。

你透过门缝去看，发现站在那里的是傅莘，他的手里捏着那个标本相框，下一刻，相框被他漫不经心地摔碎。

你被吓了一跳，因为你知道，这个标本傅莘很喜欢，是他自己亲手做的，可他竟然毫不犹豫地摔碎丢弃。

你那天没敢回去拿笔。

那天晚上，那一份被摔碎的标本成了你的梦魇。

支离破碎的蝶，居高临下的人，无数缠绕的蛛网。

夫人看到你在画面上的涂鸦时，伸手贴了贴你的面颊。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