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否认道:“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楼远钧道:“你不必哄我。多少人当面说着不介意,过后却再也不让我进他们家门。”
江从鱼只恨自己不能把心剖出来给楼远钧瞧瞧,自是毫不犹豫地向楼远钧起誓:“不管你是什么出身,我对你的心都决不会变。我若有半句虚言,随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楼远钧握住他的手笑道:“你说得这般真切,我可要当真了。”
江从鱼理所当然地说道:“本来就是真话。”
楼远钧笑了笑,起身说:“我先回去了。”
这种轻易许出的诺言根本毫无意义,自己却鬼迷心窍似的亲自跑来听,真是有够奇怪的。
有这闲工夫他应该待在勤政殿多批几封奏折才是。
当晚楼远钧回去还真挑灯多批了几封奏折,以弥补自己私自出宫的放纵,他是个相当自律的人,从不放纵自己耽于享乐。
江从鱼也挑灯写信,给他老师写的,信上自然又是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热闹生活大说特说,最后又把他楼师兄大夸特夸。本来他一想到接下来的考试自己要被降等了,心里就挺不得劲的,结果今天见过师兄后就一点都不难受了!
果然,他楼师兄人特别好!
与此同时,远在南边的杨连山正好收到了来自学生写来的第一封信。他看着江从鱼在信里大夸一个他从没听说过的“师兄”,气得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走的时候他怎么叮嘱来着?别看到个长得好看的人就巴巴地凑上去。结果这小子嘴里答应得爽快,实际上却根本没听进心里去。
杨连山起身在灯下踱步来,踱步去,越想越是不放心。
他叹了口气,只觉自己一生庸碌,什么事都没做成,父亲与师兄都已经故去多年,即便还留着几分情分,又能维持多久?
只不过他也年近半百了,以后的路还是得江从鱼自己去走,他总不能拘着江从鱼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