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他这还没春宵呢,就不想早朝了。
什么文件,什么会议,什么黄金啊,钻石,扩张啊,吞并啊,福布斯榜啊,都不及抱着她安安静静地坐一会儿。
他心底清楚为了让她答应和自己交往,自己使了多少手段,这会儿去南非,他怕会前功尽弃。
南栀察觉到他心绪有些不宁,放下水,开口问道:“怎么了?”
“我哥顶不住了,叫我过去。”商辰禹拨开她脸上的发丝,指腹捏住她发红的耳垂难耐地摩挲着。
南栀身体还敏感着,被他一碰,她就微微发颤。
“那你过去啊。”
“舍不得你。”
南栀好不容易喘匀了,又开始气他,“你最多就去半年,我又不会跑。”
“没良心。”男人重新将她拎抱在怀里,嗓音颗粒感十足,“我哪舍得去半年,最多半个月。”
南栀一动,又碰到了不该碰的,太过明显,她捂住不知道已经红过几次的脸,娇嗔道:“你放我下来。”
“南医生什么场面没见过,这才到哪啊?”
男人坏笑了声,握住她骨节修长的手,十指相扣。
闭上眼,覆上她红润的唇瓣,反复流连,
“我把廖伟留在羊城供你差遣,乖宝,记得想我。”
下午两点,商航8533从大兴机场返航羊城。
商辰禹昨晚一宿没睡,没开飞机,坐在南栀身侧阖眸假寐。
一路上,南栀ipad里的医学报告看得心不在焉,时不时撇过头睨一眼旁边的男人。
头顶的照明灯被关到最小档,遮光板也放了下来,光线昏庸,照得他侧颜轮廓分外柔和,黑长的睫毛垂下来,鼻梁高挺,深刻英俊。
南栀正看得入神,男人忽然睁眼,勾唇:
“好看吗?”
“……”突然被当场抓包,南栀面不改色,“我没看你,想掀遮光板的,又怕光线打扰你休息。”
“噢~”
男人将脸凑到她面前,漫不经心道,
“要不要再仔细瞧瞧,毕竟,有好几天看不到呢。”
“不用,谢谢。”
南栀故意将ipad切换到壁纸,指着上面一个搔首弄姿的男明星说,
“我觉得,他比商先生养眼。”
“……?!!”
商辰禹目光微眯,视线在男明星上停留三秒,而后,拿过她的ipad对着自己正脸拍了一张,不紧不慢地将照片设置成屏保,递还给她,
“用这个吧,这个还不错。”
……
下了飞机,商辰禹径直将南栀送到车上。
羊城也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落在商辰禹头顶。
他没有上车,指尖点着一根烟,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他始终凝视着她的脸。
南栀坐在后座,隔着敞开的车窗,被他炙热的视线看得神经轻颤。
“商辰禹,”她叫他名字,“你……待会儿在飞机好好睡一觉。”
被叫的男人将烟蒂丢进垃圾桶,拉开车门,委身坐进来掰过南栀的脸狠狠亲了亲,眷恋地说:“我走了。”
话落,他松开她,下车,长腿踏进雨雾里,大步流星地往机场大厅走。
南栀手指扒在车窗上,目送他背影渐行渐远,他一头碎发在风雨里翻飞。天色阴沉,看得人莫名多出几分惆怅。
南栀收回眼,靠坐到座椅上,闷闷不乐地对廖伟说:“走吧。”
廖伟自始至终目不斜视,听到指令发动汽车,“好的,南小姐。”
迈巴赫在花团锦簇的绿化带间穿梭,头顶有架飞机飞过,轰隆隆的。
南栀下意识抬眸,手机响了,是条短信。
“我已经开始想你。”
回来
南栀眉梢漾起不自觉的笑,手指噼里啪啦打字:
【商总,你现在不像个有钱有势的霸总,像个落魄求抱抱的小可怜。】
对面秒回,【你看哪个落魄小可怜可以搭专机?】
又问:【最近会很忙吗?】
南栀:【嗯,除了门诊,还要准备升副高考试和答辩。】
商辰禹:【身体刚好,别太累了。】
【好。】
车载音响里放着轻缓的粤语歌。
“梦想一生只愿爱一次,”
“最爱你竟乍不知,”
“缘尽或许只是碰天意,”
“爱你的心一再暗示……”
南栀放下手机,转头望向窗外。
沿路的霓虹灯广告牌在夜色中闪烁,旖旎的光晕如薄纱般轻舞,整座城市像被无形的丝线拉扯着。
半个月前,她还在为周季礼心烦意乱,今天居然会和另一个男人接吻。
思绪飘飞间,手机再次响起。
商辰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