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嘛。”
容扬遗憾,“藏能藏多少,太有限了。”
容臻无奈的感慨,“你俩可真是一见如故。”心里也认定侄子这样做没错。父慈子孝,既父不慈,子也不必愚孝。
容扬谦逊的说,“岂敢,能认识夫人,已是我的容幸。”
三人说着往外走去,在院里看到送炭过来的伙计,炭钱已是结算过的,李伯指挥着伙计把炭送进柴房,容扬交待李伯一声,“李伯伯,中午我叫了饭馆子的菜回来,我没空吃了,你留着做午饭。”
李伯答应一声,“小少爷出门仔细些,如今有了好炭,还是回家住吧,我把屋子熏暖和。”
容扬道,“嗯,把屋子收拾的暖和些,我明天再过来。”
容扬到上海都是住国际饭店,想到这手笔,褚韶华心说,这小子得多盼着赶紧把家业败干净啊!
容家下
让褚韶华意外的是,容扬这种前清打扮,尽管思想并不守旧,只是自他穿戴打扮就知在家接受的肯定是旧式教育。住国际饭店不稀奇,有钱就能住,不过,容扬竟能说英文,这就很令褚韶华惊奇了。虽然有些发音不大标准,却属于能让人听得懂可以交流的水准。
容臻得意,“容扬的英文都是我从美国给他寄书回来,他自己看书学的。”
褚韶华不解,“看书怎么学发音?”
“我给他注上汉字,他都能背下来。给他寄过英文唱片,多听听就能矫正读音。”容臻说,“给他寄的英文读本,他都能背下来,一点儿不比我现在教的学生差。”
“叫小姑夸的我,脸都要红了。”这么说着,容扬可是没半点脸红的意思,他亦无少年人被夸赞的骄矜,只是带着些少爷气的打赏了带路门童一些小费,一路到他定的餐桌用餐。
褚韶华心说,真良材美玉,老容家只要有一个容扬,纵一时败落,以后也必能东山再起。
容扬很恭敬的请两位长辈点菜,容臻不知国际饭店哪些菜好吃,就让褚韶华做主了,容扬又添了两道,就让侍者去准备了。酒品主管过来问要不要点一些酒水,褚韶华下午有课,容臻也有事,酒品就算了,点了一壶普洱茶。
褚韶华提议,“既然容扬你英文不错,我们不如用英文对话,你也多练习一下。”
容扬眼神一亮,果然很有兴致,不过,依旧带着那种少年的矜持劲儿说,“都听夫人的。”
褚韶华忍笑,她猜的没错,容扬一看就是颇有志气的孩子,可嘉兴毕竟是小地方,懂英文的人怕是有限。容扬住在国际饭店,除了想尽快把家业败完外,估计就是看中国际饭店的英文环境,这里因外国人来往较多,服务生都要会说一些简单对话的。
褚韶华说起用那块地皮盖公寓的事,问容扬有什么看法没有。容扬想了想,用有一点语法和发音都有一点瑕疵却绝对可以让人听得懂的英文说了一句话,“用我外行人的眼光看,如果有可能,把公寓盖到最高,装电梯,会卖的更好。”
这话可真不外行,简直极具商业眼光。
褚韶华心说,倘当年容老爷子似容杨这般俊才,也不怪能在上海扬名立万。
容扬虽有眼光,年纪却轻,不过,他很会提问,而且问的问题具体直接,完全没有少年的浮华。他会问褚韶华如果一幢公寓加一部电梯,成本会增加多少,会导至房价增高多少云云,这位学九章算术的少年人算术也很不错。容扬显然对褚韶华做过了解,待侍者呈上饭菜,容扬已经开始用仰慕的口吻向褚韶华打听起在国外做生意与国内有什么不同了?尤其,他听说美国排华情况很严重,褚韶华是怎么在美国开创自己事业的云云?
如果是旁的人,褚韶华可不会这般知无不言,容扬颇具天资,褚韶华忍不住指点他几句,与他说一些商业上的技巧。容扬颇是受教,很有礼节的为褚韶华添茶布菜,当然也不忘照顾自己小姑。容臻说,“既是生意谈成,阿扬你寻个日子过去给你二姨夫和他家老太太请个安问声好。”
容扬点头,“这是应当的。”问褚韶华,“不知二姨夫和老太太何时有空闲,我何时过去便宜。”
褚韶华目瞪口呆,心说,我也不认识你二姨夫啊,我又不是你二姨。
容臻忽然笑了,一拍脑门儿,“这事儿我忘了和韶华说,她还不知道。”同褚韶华说起两家的亲戚关系来,闻雅英的生母与容扬生母是嫡亲姐妹,都是田家的闺女。
褚韶华颇是惊异,细看容扬不知哪里还真与闻雅英有些相似,两人都是精致好相貌。褚韶华笑嗔容臻,“这事我竟不知!这可真不是外人,说来,容姐姐,你该早告诉我!”
她喝口茶,笑说,“江南联姻甚多,阿扬与田家是至亲,我与田家只能算是拐着弯儿的亲戚了,你与田家没什么关连,倒还有些嫌隙。在美国时,我就想着,倒没什么好提的。不过,知道你男友是闻先生,我就说你们二人眼光都不错,很是般配。”
褚韶华又不解了,问容扬,“你既来上海,怎么倒住饭店,没住你舅家去?”这可是嫡亲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