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对于昨天骂人那事儿,沈清溪是一点儿都不后悔的,舅舅舅妈那俩为老不尊的,就是欠收拾,以前是她脾气好,但是骂到昱昱和姐姐头上,她是一定不会忍让的。
估计以后出门再遇见,这俩一定会绕道走吧,也顺便省了再打交道的可能,沈清溪还挺高兴的,最好他们也再别去爸妈家蹭饭。
她唯独怕的,就是母亲会因此太生气,气坏了身体。
老太太平时是挺讲理的一个人,唯独对她娘家这些人,分外的护犊子,不能说一句不好,不然就翻脸,怎么劝都不行,这些年也不知倒贴进去多少退休费,表姐生个孩子,她都给人包三千的大红包。
但今天,母亲却一反常态,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我干嘛骂你?清溪啊,你和昱昱,昨天受委屈了。”
“啊?”沈清溪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又没聋!”沈母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声音低了些:“妈以后,尽量少跟你舅舅他们来往,你别生气了,晚上带着昱昱过来吃饭。”
“妈,您这是怎么了?”沈清溪禁不住开口问。
“没怎么。”沈母摆摆手:“只不过人老了,想开了而已,你舅舅,原本不是这样的人。”
她说着,望向女儿,想要解释,却又觉得无力,神情落寂,喃喃道:“小的时候那阵儿,你舅舅特别喜欢跟着我,有什么好吃的都先拿来给我吃,有一次,学校里发雪糕,他自己舍不得,偷偷装进兜子里,去对面儿的中学找我,拿出来的时候,雪糕都化了……”
虽然舅舅的头发已经斑白,但是在母亲眼里,也许他一直都是那时候的小孩子模样啊,不然也不会如此迁就。
只不过,人都是会变的。
老太太说着说着,就抹眼泪,弄得沈清溪也挺伤感的,坐在母亲身边,搂着她的肩膀柔声劝慰几句,又偷偷招收把昱昱叫了过来。
小孩儿挺乖,立刻就噔噔跑过来,窝进沈母的怀里撒娇:“姥姥,昱昱想吃你做的馅儿饼!”
老人这才破涕为笑,摸着小孩儿的脑袋连连承诺:“好啊,你跟着姥姥回去,姥姥一会儿就给你做。”
沈清溪无奈,也只好穿好衣服,领着孩子跟沈母回家,一家人又是开开心心的,享受着悠闲时光。
正好沈父的老友也过来做客,老爷子以前是音乐教师,会弹吉他会唱歌,是个多才多艺的人,看着昱昱嗓音不错,还教了小孩儿唱了一会儿。
就这么热闹了一天,再回到家时,四处都是静悄悄的感觉,就她和孩子两个人,沈清溪难免感觉有些落寂。
她这些天的心情变化很大,每天一安静下来,就想东想西的,自己也不大能控制的了。
这会儿给孩子换好衣服,去厨房准备晚餐时,她在等着米粥煮好的空挡,又禁不住昨晚在外头不小心睡着后,所做的那个梦来。
与其说是梦,还不如‘回忆’来的精准些,因为大多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梦里,她的样子仍旧是那个梳着短发,厚厚齐刘海遮住额头的青涩少女,穿着不太合身的校服,形单影只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少年郗劲高大的身子堵在她的面前,脸上带着打架过后的伤痕,就连好看的嘴角都有了一块小小的淤青。
就那么将手插在裤袋里,他垂着眸静静看她,神情阴郁,又有些许的不耐烦:“你怎么才来?”
“我……”沈清溪后退一步,下意识解释:“我们班今天下课晚。”
说完之后,才有些反应过来,她又没有和他约定好见面,干嘛要辩解这些?这人的态度还这么凶!
但抬头看着他脸上的伤痕,她还是没有把抱怨说出口,声音小小的问道:“你脸上怎么了?”
自己都没察觉到,她的眼里此时写满了担心。
少年并没有回答,身子低下来,忽然向她靠近,他的身上带着很浓的香烟味道,薄唇微抿着,神色不明,漆黑的眸子却紧紧的盯着她,仿佛可以就那么看到她的内心深处。
沈清溪缩着脖子,下意识躲避了一下。
下一秒,他温热的手指就轻轻触碰在了她脖子的后面,那根细细的带子上。
“这是什么?”他说着,手指稍稍动了一下,带来些许的痒意。
单独
沈清溪上学的时候,衣服基本都是母亲帮着买的,她也不怎么挑,有什么穿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学早一年的原因,她比同龄人发育要晚,一直到高一,还穿着那种裹胸式的少女内衣,前面有两根系带,需要绕到后脖子上面,系上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冬天的时候还好,衣服穿得厚,那带子就不容易瞧见,但是天气热了,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半袖时,那带子就会露出来,让她很难为情。
提了很多次,母亲却并不在意,只笑着说:“小姑娘家嘛,都是穿着这种的。”
沈清溪也没有办法,大不了外面多套一层外套。
只不过这次回家的路上,她实在有些热了,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