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他难道的主动认错了:“很抱歉,之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用自己想法去衡量你的想法,也不该替你擅作主张,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不是吗?”
话音一转,他的声音低沉了些:“但是,就好比是吃一颗橘子,我吃掉了橘子的第一瓣,感觉出了那种又酸又涩的味道,难道还会把剩下的分给你吗?这些事情也是一样,私心里,我只希望把甜的东西给你。”
“我舍不得你吃一点苦,清溪。”说出最后这一句话时,男人的眼中涌出复杂的神情,声音似水般满是柔情,却又带着一丝丝的无可奈何。
你啊
沈清溪觉得,郗劲这个‘吃橘子’理论还是挺有趣的。
她现在酒意未消,脑袋仍旧有些闷闷的疼,人就显得更慵懒了些,气质软软的,不怎么掩盖自己的情绪。
抬手慢吞吞揉了下前额,她轻轻的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在暗示我什么,什么橘子又酸又涩,不就是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很残酷,怕我难以接受,是吗?”
郗劲的身子向后靠了靠,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斜倚着椅背,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是。”
“可是你想过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晚睡不着的时候想着姐姐,我在心里已经做了很多不好的假设,久而久之,再惨烈的真相,在我眼里也不算什么了,我只想找到她的安息之地。”
这么说着,沈清溪就眨了下眼睛,看着对面的男人:“我不怕吃苦,也不怕酸橘子,如果你能承受的话,我一定也能,再说了,你不觉得,如果两个人一起分担的话,你的压力也会少一些,一个人背负着秘密过活,多累啊?”
她忽然话题一转,就这么振振有词的讲起了道理,一双杏眼虽然仍有些朦胧,但她竭力睁大,表情很是真诚。
郗劲挑挑眉,笑了一下:“我不累。”
“那你……”沈清溪又有些忐忑,怕他忽然变卦。
男人叹了口气,站起身凑近,揉了揉她的长发:“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但因为事情有些复杂,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具体的等咱们到了c国,你自然都会明白。”
“哦……”沈清溪拖长声音答了一声,长长的睫毛扑扇了几下,语气变得软了些:“谢谢你,我刚刚……很感动,真的。”
她是一个并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所以说出这话时,稍稍有些羞耻的感觉。
白嫩的脸颊上飘起一丝红晕,沈清溪就低下头,没事儿找事儿的揪起床上的被子,打算叠起来。
身前的男人却并没有离开,高大的身子立在台灯钱,把光线遮了大半,只剩下些影影绰绰的光亮。
就在这些微的光亮中,他的双手插在裤袋里,身子朝着她一点点的俯了下来,越来越近。
沈清溪察觉到他的举动时,两个人的距离已经没剩下多少了,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她的手撑着床铺,仰着头看他,眼角还有残存的红痕。
“你啊。”男人忽然低低的叹了口气,抬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沈清溪坐着,他站着,两人的高度本来就悬殊,就是这么个别别捏捏的姿势,他却维持了很长时间。
*
傅致知睡到半夜,是被耳边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因为工作上会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一般晚上并不会关机或者开静音,这会儿那铃声就一阵高过一阵,活像是催命似的。
直觉没有什么好事儿,傅致知甚至没来得及睁眼,就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僵直着身子在床头乱摸,一直到把那手机抓在手里了,这才松了口气。
“喂?”也没看是谁打来的,直接接通放在耳边。
“开门。”郗劲的声音传过来。
“开门,开什么门?我去哪儿给你开门……”傅致知下意识的嘟囔了几句,这才反应过来。
他的音量一下子就提高:“我去,你不会是在我家门口吧?!这大半夜的,出什么事儿了!”
“别管了,先开门。”郗劲还是那句话,稍微有些不耐烦。
“哦哦哦。”吧唧一下光脚踩在木地板上,傅致知赶紧就出了卧室,屁颠屁颠的往大门口跑。
实在是怕门口那位祖宗等急眼了,再把他家大门给拆了。
果不其然,拉开大门以后,郗劲直直的站在那儿,脸色并不怎么好,但他好像并不是针对傅致知的。
进门的时候换了鞋,男人甚至体贴的问了一句:“打扰到你了吧?我敲了半天门,你应该是睡熟了。”
傅致知倒有些受宠若惊:“不打扰啊,您以前不也老是这么骚扰我吗?我都习惯了。”
郗劲都打算进客厅了,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只有几次而已,而且那都是有重要的事儿找你商量。”
傅致知就笑着大气哈哈:“我这人说话不是喜欢夸张嘛!我知道,你对我私生活不敢兴趣,没事儿肯定不会来!”
这么说着,他的困劲儿就消得差不多了,又光着脚去冰箱拿了矿泉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