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雨努力嚼着嘴里的虾仁,含糊不清地说:“路边的野花我也不敢采啊。”
眼皮一抬,轻轻叹气:“我老公都要酸死了。”
谢柏彦看着她秾丽明媚的五官,面颊一鼓一鼓的,像只被投喂的小金鱼。
见他望过来的视线,她还挑起眼尾,昳丽的侧脸在灯光下染上几分鲜活明艳的质感。
是他的小鱼。
漫不经心地勾唇,故意逗她:“说说吧,你还是多少人的小公主,乖宝宝,小仙女?”
虞清雨急忙咽下嘴里的虾仁,扯着他的袖口轻轻地晃:“我就是我老公的bb。”
一缕长发落在他的领口,跟着她的动作钻进他的衬衣里,一下一下似乎挠着他的心房,从深处漫出的一点痒。
虞清雨懒懒地靠近他的颈窝里,望着他晦暗不明的瞳色,思忱几秒,索性凑了上去。
一个轻吻落在他的唇角。
“还生气吗?”
萦绕的淡香,俱是她的味道。
薄凉音色中夹着一点笑痕:“bb,让我不生气,这点可不够。”
大手顺着玲珑曲线向下,轻揉在她的腰侧,颇带几分暗示性的意味。
虞清雨登时笔直地挺起肩背,端起几分严肃端正的架势,很快意识到他又在逗她,鼓了鼓唇。
“谢柏彦,你再这样故意欺负我,明天港媒就报道我们夫妻关系不合,即将开始分割财产大战。”
谢柏彦扣着她的下巴,转过一点角度,一瞬不瞬地望进她潋滟的含情眸中:“夫妻间的事情哪里算不合。”
“不过是情趣罢了,尚可多多益善。”
怎么又变成欺负她了?
虞清雨百思不得其解,一顿晚饭最后谁也没吃。
碗筷推开后,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种情趣,倒也不太需要多多益善。
清晨谢柏彦出发上班前,还颇为好心地把她叫醒去做瑜伽。
抱着被子,虞清雨昏昏欲睡,勉强掀开眼皮:“我有个问题,那个……”
她还未完全清醒,话一出口忽又顿住,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见她一脸迷怔,谢柏彦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问的吗?”
“也不是。”虞清雨静静地发呆几秒,眨巴着眼睛,还是问出了口,“我就是想问正常投资流程进行后,投资方会去管控融资公司的项目进展吗?”
很多话,当时她没仔细听,却还是落进了她的心里。
像是埋下了一颗种子,可虞清雨不想等它生根发芽。
谢柏彦眼睛微眯,一抹深色很快在眼睛中闪过,他低低笑言:“正常需要的。”
“正规的投资方会有以相应投资比例的股份占比参加董事会的决策,也会有专人盯着整个项目进度,以及每笔款项的落实。”
她的思路清晰了许多,又问:“那供应商原材料的选择也会干预吗?”
谢柏彦的嗓音一贯的云淡风轻:“自然,这也属于董事会的决策之一。”
“那我知道了。”虞清雨莫名松了口气。
谢柏彦慢条斯理地扣上黑金腕表,轻飘飘地眺过来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听了一些奇怪的言论吧。”虞清雨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慢悠悠地走到他身后,探头望着面前英挺俊秀的男人,莞尔笑起,“该上班了,谢先生。”
“太太,可以直接问我的。”谢柏彦将她微乱的长发拢过耳后。
意味深长。
虞清雨只是打了个哈欠,抬手推了推他系得端正的领带。
“和我没大关系的事情,更没有必要浪费你的时间。”
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又是同样的道路,大概还是同样的招数。
当她在那条路上第二次遇见宋执锐的时候,虞清雨面上没有多余的波澜。
司机很是犹豫:“太太,您看这……”
陈澄自告奋勇:“太太,要不我帮你赶走他吧?”
虞清雨一直没说话,轿车停在距离几十米外的距离,车灯灭了,隔着渐浓的雾气,只等她的决定。
宋执锐似乎察觉到什么,目光不住望了过来。
寥寥一点微光化在暗淡夜色中,几乎捕捉不到任何迹象。
虞清雨懒散地靠在舒服的椅背里,忽然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他的b轮融资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陈澄懵了一下:“您不会……”
眉心微蹙,虞清雨似乎是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是不是b轮又遇见了什么困难,才来这里堵我的?”
a轮融资那次,好像也是类似的场景。
没有接通的电话,投资交流论坛前的宴会,还有托冯黛黛的那次不太愉快的见面。
似乎在港岛和宋执锐的每一次见面,都不太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