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中不喜,对于这位婆母,先前只觉得她性子孤傲清冷,虽然不大待见她同陛下,可如今在瞧着,太后心中怕是也不喜她吧?
宋锦悦起身跪在地上,回道:“臣女叫太后娘娘失望了。”
见她跪在地上,太后不由皱了皱眉,眼中尽是不喜,“好端端的聊些家常,哀家又没让你跪着,你跪在地上叫旁人看去,还只当哀家欺负你呢!”
说着太后摆了摆手,看向皇后,吩咐道:“皇后,你带着她们先退下吧!”
这便是送客的意思了。
皇后面色一僵,起身行了礼,这才走到外甥女宋锦悦跟前,亲自弯下腰,将外甥女给扶了起来,“悦儿,走吧。”
如今瞧着,太后喜怒无常,皇后面上也不大好看。
谢氏自然带着女儿章定芝跟着皇后一道儿离开了太后的宫殿。
谁能料到,今日,去觐见太后娘娘,为其贺寿,竟然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皇后真是越想越气,平日里,外甥女千娇万宠,金尊玉贵养大。
何曾叫她受过如此屈辱?
她紧紧握住宋锦悦的手掌,宽慰道:“悦儿,你不必将此事搁在心上,太后……她、她向来性格如此。”
宋锦悦自然能听得出来,姨母这是在宽慰自己。
随即点了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只是心中,到底将此事记下了,太后面上摆明了不喜她,只是不知,沈氏这才见了太后一面,又是如何笼络住了太后?
这其中又发生了何事?
皇后带着她们去见了陛下,因着陛下特意嘱咐皇后,一定要带宋锦悦去他跟前瞧上一瞧。
自打宋锦悦归来,皇帝还不曾仔细瞧过。
记忆中,宋锦悦还是小小一团,娇软可爱。
如今长大了,已不知变成了什么模样。
御书房内,皇帝特意搁下了手中冗杂的奏折,身上那绣着八爪龙纹的黄袍,虽笑着,可端坐在书案前,却天然有一股天家威严之气。
“陛下,妾身带了嫂嫂同两位外甥女来给您请安了。”皇后虚行了一礼,皇帝起身走上前,扶起皇后。
谢氏带女儿章定芝同外甥女宋锦悦跪下行礼。
“臣妇见过陛下。”
“臣女见过陛下。”
“……”
“快起来罢,这位就是宋二吧?”皇帝的声音洪厚响亮,语气中略带了几分欣喜。
宋锦悦缓缓抬头,半垂着眸子,微微点头应“是”。
“嗯,不错,不错。”皇帝仔细打量着宋锦悦不由款赞道,“瞧着倒是同皇后有几分相似。”
皇帝将视线落在皇后身上,这才转身牵起皇后的手,一同落座。
宫人早已为谢氏同两位小姐搬来了软凳。
皇帝示意三人就座。
宋锦悦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丝疑惑,前世皇帝忽然暴毙,可算着时日,不过还有半年就到了皇帝暴毙之日。
可是如今她瞧着,皇帝身体康健,又如何会忽然暴毙?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只是那时,京城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
众人都慌乱着,只想顾好自家的事情,姨母又因着章家的事情,以及太子表兄之事,怕是有什么地方遗漏了不曾发现吧?
又说了几句,皇后这才带着她们告辞。
皇后还要去幻月阁招呼众位夫人小姐,虽然在太后宫中受了冷落。
可皇后还是依旧为太后的寿辰操持着。
因着宋锦悦不喜热闹。
谢氏陪着皇后先入了幻月阁,章定芝便陪着表妹宋锦悦在外头多待一会儿。
只见表妹正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人。
章定芝好奇问道。“悦妹妹,你在找谁?”
“找我大姐姐宋锦夕。”宋锦悦脱口而出。
章定芝不由撇了撇嘴,不满道。“寻她作甚?”
“我新做了个荷包送大姐姐。”宋锦悦回头答道。
章定芝忽然来了兴致,好端端的,怎地忽然要送荷包了?这其中一看就有猫腻。
不由凑到表妹身边,一脸坏笑地示意她快说。
“我听说大姐姐这几日寝食难安,新得了一个药方说有助于醒神提脑,我将那药方做成了荷包,原想着等今日同大姐姐一道儿入宫时,再给她,谁知……”
后来的事,不用她说,章定芝自然是明白的。
“真的?”章定芝自然是不信表妹这一番鬼话。
她若是信了,那她才是傻。
她可不信她那瞧着娇弱人畜无害的表妹,是个愿意让人蹬鼻子上脸之人。
“芝表姐。”宋锦悦皱着眉,唤了一声。
可只这一声,章定芝便明白了。
这其中,果真是有猫腻。
只是因为现下在宫中,有些话,不能说出来罢了。
等回头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