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不知那么多,还心有歉意,“表姐在我这儿落水了,该是我的不是,晚点我再过去给表姐赔礼。”
“别!不用了!”程妤哪还有脸受她的礼,“是我……是我自个儿不小心,你如今身子不方便,别过来了。”
见下人抬着暖轿过来,她急忙上了轿。
这会萧洹也摘下自己的斗篷,给林知意披上,系好带子。
他的身量比她高不少,这身斗篷不可避免的拖了地,林知意看着直皱眉头:“这样走回去,斗篷就不能再用了。”
“无妨。”萧洹柔声道,“这身是上年的了,我正好想换了。”
林知意只好微微颔首,转身之际就看见地上还有一滩血水,她愣了愣:“表姐伤着了?”
萧洹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已经发过誓不会对她说一句谎话,所以他就瞅了常衡一眼。
常衡领悟,即刻说道:“想来表姑娘是被湖底的尖石头刮伤了,属下会让府医过去。”
林知意这才放了心,与萧洹一道回去主屋。
而在青松园那边,程妤沐浴更衣后,府医也到了,要给她取出嵌入小腿里的暗器。
暗器几乎入骨。
拔出来的时候,鲜血如注。
程妤一张脸都白了,嘴唇也险些咬出血。
吴氏不懂女儿怎就落了水,小腿还伤得这么重,问她究竟怎么回事,程妤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所以然。
还是程帆脑子好使,端详了那暗器好一阵,就问:“是世子伤的你?”
府医已经上好药,叮嘱几句就离开了。
屋里都是自家人,程妤这会也不怕丢脸,点了点头。
吴氏又惊又怕,“怎么回事?世子怎么无端端对你下手这么重?还有,你落水莫非也是世子所为?”
水这么冷,女儿怕是要病一场。
程妤有苦难言,道:“阿娘,我们借住在这里,受点委屈没事的。”
“那也不能这样呀!”吴氏哭了,“世子是对我们恩重如山,可他是听从燕王的命令,他怎么能这样对你!昭昭呢?她怎么不能拦着点!”
亏她还想着给昭昭肚子里的孩子做几件衣服,没想到他们燕王府就这样作践她女儿!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见吴氏又趴在父亲的床头诉苦,程帆皱皱眉,再看程妤,问道:“世子究竟因何伤你?”
程妤目光躲闪,“可能是我挡了他的路。”
程帆砸了一个杯子,语气严厉:“说实话!”
流放岭南的时候,程妤还不满七岁,程帆一直护着这个妹妹,平日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这会他如此愤怒,一下子就镇住了程妤。
程妤眼眶红了,只好低着头说了前因后果。
吴氏没再哭了,反而瞪大眼睛,怒得打了女儿一个耳光:“你怎么敢有这种心思!那是你表妹,你怎么能这样!”
程妤哽咽道:“我们被困在这里,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难不成我就永远不嫁人吗?”
虽说是被林知意压一头,但胜在燕王府富贵,而且她这位表妹性子好,若是成功了,她往后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可没想到,萧洹仅仅是看了她一眼,便是下了杀手。
死里逃生后的她已是怕了,嘟囔道:“我哪知道世子这般狠厉,若不是表妹过来了,他是真的要看着我淹死……”
程帆冷笑一声,道:“坊间有不少关于他的传闻,阿妤,我们进府的第一天,我就叮嘱过你万事谨慎小心,没想到你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程妤缩了缩肩膀。
程帆又问:“那昭昭是不知道此事?”
“她以为我就是不小心落了水。”
“那就好。”程帆松了口气,“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她若知道,她定是要伤心的,我和世子的意思一样,就当此次是你不小心。此后,你就待在青松园里,哪里都不许去。”
他神情严肃,程妤是半点都不敢反驳。
其实经历这么一遭,她对萧洹已是没了想法,再有下一次,她怕是真的要去见阎罗王了。
若是以前,林知意肯定能觉察出一点异样,可天气越来越冷,她怀着双胎又是气血不足,喝的汤药效用并不大。
而且萧洹从两三日的毒发缩短到一日一次,她还要操心给他施针镇压,晚上耗了精力,白日就昏昏沉沉的,总是提不起精神。
萧洹的时日无多,所幸耳目传回了消息,似乎已探查玉髓莲的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