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溪都能想象到,刚刚这人趁着她不在跟前,是怎么冷着脸无情的薅孩子的小卷毛!
站起身,她就想直接下逐客令,门外边儿,这时却忽然传过来敲击声,沈母的嗓门挺高,听起来火气很大:“清溪,在吗?开门!”
估计是听到相亲那边儿的消息了,冒着大雨过来兴师问罪。
“在呢,妈,你等一下。”沈清溪隔着门应了一声,抬手按了按眉心,一股子火气全憋在心里,化成郁闷。
转过头,她的声音低了些:“不好意思,你先回避一下好吗?”
她这么说着,身体也早一步做出反应,过去拉起沙发上那人,就往卧室拽,指尖都有些泛白。
母亲如今的身体不怎么好,又有心脏病,最忌讳生气了,所以沈清溪并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还是决定独自处理。
来不及解释什么,她现在只想把他藏到房里躲躲,免得让母亲看到,但偏偏事与愿违,好容易到了卧室门边儿,男人却忽然站定,被她拽着的手臂微微抬起,反过来捏着她的腕子扣在墙上。
皱眉盯着她,郗劲的语气并不好:“说清楚,我为什么要回避?”
“放开。”沈清溪挣了一下,见他仍旧无动于衷,索性扭着身子,穿着拖鞋的脚尖踮起来一点,费力的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垂眸看了一会儿她的动作,他又漫不经心的将长指重新合拢,仍旧牢牢捏着她纤细的手臂,一下子又按回去。
这一下,力道就有些重,好像在故意挑衅。
门外头,沈母的时候敲门声更加响亮,仿佛下一秒就会破门而入。
沈清溪长出了口气,忽然有些烦躁。
这人就是故意的,故意不想顺着她,存心给她制造麻烦。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的眸色暗了暗,纤细的手指慢慢往上爬了爬,渐渐攀上他的小臂。
眼前的女人忽然改变了态度,红润的唇瓣微张,整个人向着他微微靠了过来,郗劲挑了挑眉,松开她纤细的手腕,眼神里逐渐染上兴致。
沈清溪便顺势把那只手也搭上了他的胳膊,两个人身高差距太大,她的个子矮,就这么借着力一拽,将他拉低了些,而后才绷直脚面,探到了那平坦的肩膀处,轻轻停顿了一下。
女人的长发打湿了些,玫瑰型的洗发水味道就越发明显,混合着她身上暖暖的气息,柔柔的扑在脸侧,颊边的长发碰到他的脖颈处,蹭了一下,两下,小猫爪子般,力道很轻,却挠得人心痒。
身子向后靠了靠,郗劲不动声色,倒是想看看她要干什么。
与此同时,沈清溪也禁不住晃了下神。
即使是这么近距离观看,这人的脸庞仍旧是精致的无懈可击,两人此时的动作有些暧昧,余光瞧见,男人线条流畅的下颌微微动了一下,带着某种禁欲的美感。
咬了下唇瓣,让自己快速回过神来,她的一只手仍然攀着男人的手臂,另一只却快速的抬起来,在他那漆黑浓密的头顶上狠狠薅了一把。
入手的感觉扎扎的,像是一根根小刺,沈清溪记得老人们说过,头发硬的人一般心都硬,这一点都是挺对应的。
想到这里,她就丝毫没有留情,这一下拽得又狠又准,估摸着也拔了几根头发下来,够他疼一阵子的了。
面前男人冷硬的面孔上,只是在瞬间泛起了一丝诧异,而后便把薄唇紧紧抿着,并没有叫出声,黑眸盯住她,看起来有一些恼了。
还算他有骨气!
沈清溪却不等他再说什么,趁着这短短的一个空档,身子往旁边撤了一步,扭开卧室把手,顺势将这人推进房中,干脆利落的关门。
只听见‘砰’的一声,动静还挺大,沈清溪简直可以想象到,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山脸,是怎么近距离和门背接触的。
轻轻拍了拍手,她的心里顿时一阵轻松。
大门外,沈母的叫门声弱了些:“清溪,清溪……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橘子
沈母进门的时候,满脸狐疑,直接就问:“你在里面鼓捣什么呢!这么长时间不给我开门。”
沈清溪从厨房拿出来杯子沏茶,挺淡定的解释:“昱昱淘气,把东西弄倒了,说了他几句,刚刚进去睡了。”
“孩子还小,不懂事,你也别说太重,告诉他这是不对的,他下次不就不敢了嘛。”
沈母一听,又起身要去卧室看孩子。
沈清溪急忙拦着她:“算了,别去了,刚睡着,您再给吵起来,又要哭。”
沈母这才作罢,重新回到沙发坐下,叹了口气:“你说这天气也总跟人作对!刚刚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雨说下就下,幸亏我拿了伞。”
“淋到衣服没有?我看风挺大,雨点儿都是斜着的。”沈清溪说着又去拿来毛巾,路过卧室的时候,特地仔细听了听,里面并没有动静,这才放心了些。
又怕昱昱醒来看见卧室有人,会哭起来,她心里焦急,想着赶紧把母亲送走,免得穿帮